那个有凤命的女子……
如果他行事快一事,手段狠一些,如今必是他的夫人。
江山啊,谁不爱。
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那一夜的情景。
有些事不是不承认就没有发生过,有些人不是不认可那人就真的不如自己。经过上次的事让他切肤之痛地明白一个事实,他不是公冶楚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何必连累他人。
不过他可以不要江山,但不代表他不要公冶楚的命,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当然他更不让陈陵这样的小人折白渔翁得利。
陈陵手握成拳,要是陈遥知在跟前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那个蠢货如果真能预知后事,难道不应该只告诉他这个亲哥吗?若是那话是胡诌骗程禹的,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放心,等找到遥知后我一定将此事问个水落石出。”
他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赶紧又派出人去找陈遥知。
辰时正,陈映雪回来了。她自然是没有带回陈遥知的半点消息,所有派出去找的人都没有找听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陵哥儿,我想好了。要是午时还没有你妹妹的消息,我就让人去报官。我让官府张贴告示,凡能将你妹妹送回来者,可得我陈家一间铺子。”
“姑姑,不可!”陈陵大喊,“如此一来,岂不有损我们陈家的名声。”
失踪的姑娘,便是找了回来只怕也没什么好名声。他心里再是恼恨陈遥知,也不愿意陈家沾了污名。
毕竟他将来是陈家的家主。
陈映雪神色憔悴,眼神悲悯,“我知道你事事以陈家为重,但遥知是你的亲妹妹。比起名声来,我更希望她能活着。”
“姑姑,你可知道她对程公子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她…她居然对陈公子说她能预知后事,还知道以后谁当皇帝。你说她是不是找死?她是不是想害死我们陈家!”
陈映雪变了脸色,眉宇间的担忧更重,“她怎么能这样?那我们更要找到她,否则她万一在外面又说这样的话岂不更糟。”
陈陵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更难看。
“陵哥儿,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此事一了我就带她回云仓。她这样的性子也只能一辈子拘在家里,再也不敢让她出云仓半步。”
姑姑都这么说了,陈陵还能拦她不成。他一拳砸在桌上,心里把陈遥知恨得半死。祸国之前先祸家,这个妹妹就是他们陈家的祸水!
未时三刻,随着城司衙门四处张贴告示,整个东都城都知道陈家的大姑娘不见了。好好的姑娘怎么会不见?
无外乎被人掳了,或是同男人私奔了。相比起被人掳走,百姓更愿意猜测她和人私奔了。大家闺秀和野男人私奔,放在何时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日落之后,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第二天,陈映雪去城司衙门将酬金加到两间铺子。
第三天,两间铺子变成三间铺子。
第四天,三间铺子变成四间铺子。
陈映雪一日比一日吃得少,一日比一日憔悴忧心。而陈陵则一日比一日烦躁,一日比一日更想掐死陈遥知。
终于在第五天铺子不再增加之后,陈遥知被人送了回来。衣服又脏又乱,头发散得像个疯婆子。脸上满是灰渍,被泪水冲刷出一道道的痕迹。
送她回来的是一个黑衣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出示一块柳叶纹的令牌。陈映雪姑侄二人见此令牌,半个字都不敢多问。
不仅不敢多问,陈映雪还立马取出备好的铺子地契交到那男子手上。男子未有一句推辞之言,将东西收好。
“看好你家姑娘,莫要让她再疯疯癫癫的乱跑。既然是疯子就好好关在家里,没得放出去差点冲撞了我家主子,还一通胡言乱语简直不知所谓。若不是看在你们陈家的面上,又念在她是个疯子,只怕治你们陈家一个妖言惑众大逆不道之罪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