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凡事,不可太过。”
公主失魂落魄,骑马离开了皇城,直奔松园。
“公主殿下。”
松园门口,一个人穿着青色布袍持伞而立。
是杜行舟。
“杜郎君,你来干什么?”
“晚生早就听闻松园雪景极美,想求入园一观以画。”
穿着赤红裘衣的公主在雪中犹如一团火。
“你要是这时候进去,本宫未必何时再放你出来。”
看了一眼面前华美奢丽的松园,她淡淡一笑:
“松园以后的日子,也没有之前那般好过。”
持伞的男人仰着头看着高坐马上的公主。
“公主,晚生此时来,是为松园雪,不为人声嚣。”
“公主。”穿黑衣的男人一直无声地跪在松园门口,此刻,他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冻到了发白的脸。
是裴仲元。
公主打算下马,他连忙膝行到了马前,露出了自己的背。
“啧。”万俟悠摇了摇头。
“本宫愿意在松园前停马,只是本宫愿意,不是本宫只能在此下马。”
松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万俟悠骑着马,从两个人男人的面前走过。
“松园画雪,门前做踏……这些本宫玩腻了。”
在两个人面前,门缓缓关上了。
“玩腻了,那公主又想玩什么呢?”捏着伞的杜行舟看了裴仲元一眼,点点头,徐步走入了雪中。
同一场雪下,司徒尧站在繁京城外的十里亭,明明无人相送,他却不愿尽快动身。
“世子爷。”
“再等等。”
又等了两个时辰,他什么都没等到。
“罢了。”男人翻身上马。
他和公主本就是相互利用,他折辱自身,让上赶着想要掺合进夺嫡的隆安侯府能从五皇子处脱身,公主假作骄纵,也不过是另有所图。
一场戏,他若演得太深了,公主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尧惟愿公主也能得偿所愿。”
崇安九年冬天的雪一场接着一场,松园大门紧闭,门口的上马石几乎都要被雪埋了。
眼看着快要到新年了公主还不肯从松园出来,皇后不知道和陛下闹过了多少场。
帝后不谐,宫里人人自危,皇后不肯主持宫务,四位妃子忙得战战兢兢,苦不堪言。
“罢了,过去了两个多月,悠儿怎么也该有些长进了。”
皇帝松了口,下人连忙去松园请公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