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饿吗?”
“不,我累得没力气做饭。”郁芽翻了个身,面向他,“你饿?那我点外卖。”
“不,不饿。”
宋理之局促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不肯轻易陷入沉默。
他心里乱糟糟地,很想触碰她,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抿抿唇,他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
“就是,学习、生活方面,或者家庭什么的……”
郁芽不耐起来,打断他:“你问这个干嘛?”
宋理之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想了想,诚恳道:“反正,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可以向我倾诉一些不开心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他觉得,她喜怒无常的性子并不是真的恶劣,只是有太多烦心事压在心里,比如空荡无人的家,比如半夜惊醒的噩梦,比如针锋相对的亲人……
“我有毛病吗——向你倾诉?我凭什么相信你?”郁芽嗤笑一声,“宋理之,你是不是把自己当圣父了,想着救赎我这种堕落的烂人?”
“我没有,而且你不是烂……”
“收收你身上白莲花的味儿呢。”女孩子歪歪头,长发在枕头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你要是真想救赎我,不如别走了,留下来陪着我吧。”
那当然是不行的!
他却像被一柄铁锤锤了脑子,“嗡”地一声理智全无。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这一刻越过大脑控制他的嘴:“如果、如果我留下来陪着你呢?”
“……”郁芽这下子才惊讶起来了,“你有病吧?”
宋理之也感觉自己有病。
明天就能重获自由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下贱的话?他有自己的人生,怎么能一辈子留在这儿给她当玩偶?
他把嘴紧紧闭上。
郁芽支起上半身盯着他瞧,一寸一寸,从昏暗的夜色里窥见他面上模糊不清的懊恼。
果然,假的。
他大概只是想讨好她却没掌握好尺度吧。
无聊。
她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