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不会改的,你一是接受,一是走!」曄大吼着,把房门「砰」的大力关上。
看着那棕黑色的大门,像是个不见底的黑洞,把我的尊严和自信统统吸进无尽的虚空里……
我的心窝已不懂得发痛。
「一是接受,一是走!」这句话,已成了曄的口头禪。
每次跟她闹矛盾,她总是叫我走,完全不留情脸。
我走了,却又回来。
她更加看死我。
----我爱她,远胜于我自己。我无法想像失去她的痛苦,于是,只好失去了自己。
我知道我是高攀了她。
曄比我年轻、比我聪明、有外貌有学识有家当。而我,什么也比不上她。
也许,我唯一比她优胜的,是拥有一颗热腾腾的心。
----曄常自嘲自己一片「冰心」,就是说她生性冷漠、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只是冷冷的旁观着,丝毫提不起兴趣。
我则刚巧相反,我对世事充满兴趣、对人们充满好奇,即使只是路边一丛小黄菊,也足以令我留连半天。
曄曾经告诉我,她就是给我的「热」所吸引的。可惜,这只限于开始的时候。
过了热恋期,我的「热」便变成「烦」了。
----她开始嫌我太多说话,太多表情、太多主意。
她投诉说,在我身边一刻也不得安寧。
我已儘量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每次与她见面,我总是恨不得把刚才踢到小石头之类的琐事也悉数告诉她,把她的注意力紧紧攥在手心里。
我选择性地无视她眉宇间的不耐烦。
我还看她的手机、问她的行踪,甚至管她的财资。
----不知不觉间,我竟变得跟曄的前度一样,以「爱」之名,剥削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