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桥死都没想到这八卦有如此之大,瞪着眼睛听乐仪继续讲述。
“母侯当时急于成就功名,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娶父卿后,才从他口中得知他曾与皇储有私,肠子都悔青了。她既不敢碰父卿,更无法悔婚,先皇的旨意本是暗示母侯,让父卿在南郡自生自灭,死得神人不知,可母侯也无法轻易行事,毕竟先皇辞世后,就是你姊姊即位,届时难免对母侯心生怨愤,让南郡陷入尴尬境地。
“故而母侯空有侯位,却因‘非诏不得入京’之旨意,被排斥在荆国权力外围,战战兢兢地在南郡过了多年。
“这也是翼亲王不肯让收哥从我的缘由。她深知你皇姊与我父卿的不伦之情,担心圣上因此怨恨母侯,迟早对母侯不利,于是拼命阻止我们的婚事。直到后来,我父卿进京面见你皇姊,两人都将当初荒唐的情事放下,这才成全了我和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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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桥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难怪啊!难怪当初她为乐仪的事求见皇元卿,对方给出的锦囊妙计是让侯卿出面,原来是这样?!侯卿出马一个顶俩,因为他是皇姊的老情人吗?
皇姊看着稳重,年轻时候怎么也这么不靠谱啊!
她忘记了,张扬和冲动本来就是青春底色,心思深沉的皇姊,当初也是从那段青葱岁月中走来的,后来一步步走成了沉稳的帝王。
而无独有偶,先帝当初棒打鸳鸯的方式是给皇姊和侯卿分别赐婚,将两人安置在天南地北,这招式又在魏留仙执意娶赵熙衡时被皇姊如法炮制,把小妮子气得在青楼住了半年。
世界是一个圆环啊,皇姊最终也成了令自己讨厌的先皇……这过程中最无辜的,其实还是武德侯张婉,人家只是想建功立业而已,听闻成为皇亲就能离梦想更进一步,于是美滋滋地答应了,谁知道代价是当储君的情敌啊!
可想而知,乐仪的母侯看似风光,却在担忧帝王的报复中过得如履薄冰,最终视功名如浮云。
“现在她俩……都放下了?”
乐仪道:“我哪知道啊?总之你皇姊保证不会针对南郡,我母侯也终于能安心几年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小时候在京都,她们总说我和我父卿长得像,你皇姊到底是怎么忍着我的存在的……”
前桥看着她的眉眼道:“像啥啊!你和侯卿一点儿也不像。而且我皇姊是谁?她是皇帝!治国都易如反掌,小小情伤算得了什么?”
“嗯,你皇姊是千古一帝。”乐仪呵呵笑道,“那你呢,情伤对你而言,又算什么呢?”
对她而言当然不算什么,可对魏留仙本尊而言,就难说咯。前桥道:“所以她是皇帝,我不是呢,皇姊的过人之处我不及也。”
随着乐仪与魏收的婚礼到来,武德侯安心了,侯卿安心了,翼亲王安心了,或者得到南郡的忠诚后,皇姊也安心了。始自咸佑十二年的秘事,终于在二十五年后的今夜迎来尾声,身穿吉服的乐仪在众人见证下执过魏收的手,侯卿则站在武德侯身旁,望着新人微笑,笑得流出了泪。
烟火冲上天阙,喜乐沿着每一条道路和河流,从苍羊府传向南郡各部,一向没有夜生活的南郡今夜灯火通明。焚烧过《婚经》后,武德侯代表南郡,向着东北方恭敬宣读了呈圣喜奏,前桥这时才能读出,那些华丽官话背后潜藏着的字字真意。
她看向东北方的烟花,突然有点想念皇姊了,那个赐给南郡空前喜悦,却站在局外的人。她那日在暖阁中与侯卿见面,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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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昨夜已偷过小郎,今日才是正经的洞房花烛,这就是南郡的婚俗。”丝竹欢快的乐曲中,齐稷对着安吉科普,然而安吉兴致缺缺,转而向张怀敬道:“如今只剩下怀敬大哥没婚配了吧?”
对方接了矛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一耽搁,过了年纪,现下已没人肯要啦。”
“怎么会呢?我有几个适龄姊妹,还未娶卿,回去后一定给你找个合适的。”安吉道。
张怀敬和乐仪一样,从小受武德侯和侯卿耳濡目染,已经恐婚到一定程度,听了安吉的话连连告饶:“郡主姨姥姥,昨夜是我临阵倒戈之过,您万万高抬贵手,让罪人在南郡自生自灭吧!”安吉果然在记仇,眯眼笑道:“我已让母王帮忙物色了,大哥等待就是。”把张怀敬吓得如坐针毡。
安吉这人性格有点讨厌,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又向来很有主张,她报复完张怀敬,又对前桥小声嘀咕。
“南郡改制在即,三府将军都要安抚,齐氏,妙氏,还有张婉本家的张氏,”她抬起尖尖的下巴,示意前桥看向旁边侯将的席位,“不用姻亲安抚,就得用权力。我看姓妙的和张婉关系最疏,妙家女儿辟去京都做官,才能有降顺之心。”
还是安吉适合从政啊……前桥郁闷不已,自己在南郡待了半个多月,啥也没看出来。
“二哥婚礼结束后,我和母王就要回京都了,殿下什么时候回去?”
前桥的一年假期还没结束,接下来还准备去建州、远沙游玩,刚想拒绝安吉同行的邀请,就见一名府兵匆匆跑来,跪在向翼亲王敬酒的武德侯面前。
“侯尊,京都八百里加急邸报!”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附近听到此话之人都停下动作。若非紧急军情,府兵不会轻易打扰喜宴,安吉立即起身,紧张地看着武德侯拆开函件,只见对方凝眉阅罢,向侯府管家吩咐道:“别声张,找个理由送走宾客,召集参将以上人员去议事厅等我,去把乃如也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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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被窝的乐仪:我裤子都脱了,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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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完结预计还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