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的慈悲差点害你被所谓的‘新神’剿灭。”
诱荷对她的冷嘲热讽报以嬉笑:“……我这不也在改变中嘛。”
想到奉神离去前,说自己无法被根除,即使暂时消失,将来也会化成隐忧,时刻躲在她的身边。每当她有迟疑,有犹豫,它就会出现……这是威胁,也是提醒。不过经此一役后,对于异端思想,诱荷大概也不会完全放任不管了。
“唉,不能轻敌呀。”
她还好意思感慨!前桥哼哼道:“你这迷糊的创世神,放着敌人不管,反倒提醒我小心梁穹,说什么会变成他的提线木偶。”
诱荷大呼冤枉:“我没说错啊!魏留仙大婚那日,我是有偷偷去看过她的,却被我撞见皇元卿密见梁穹,先因他失责臭骂一顿,而后问他身为庶卿为何不可吹吹枕边风,影响魏留仙的决定。
“我听了自然不悦,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对你造成影响,我都不希望存在,你听凭本心去做就好了。”
所以她连公卿的人选都不想干预,甚至都没觉得将反骨仔赵熙衡留在身边,对荆国来说是个威胁?看来诱荷不光是太过相信自己,也太过信任她了。这看上去明明是一场豪赌,然而她真的赌赢了。
难道信仰的力量成就神明,也可以成就一个人类坚强的灵魂吗?
——
“我在现代社会的人生怎么办?我还记得穿越那天要考试来着,时间一过,我还要回去吗?”
诱荷道:“我那天让你选择,只是试探你的立场,你到底是游戏人间的过客,还是真的变成了荆国的公主甚至储君。活动既然不存在,你的时限也不存在咯,若你想穿越回去考试,随时可以找我。当你离去的时候,另一个世界时间会暂停,等你回归。”
这么爽啊!如此看来,两段人生都等待自己体会,令人难受又无比怀念的学生时代,也能随时参与其中,世上的路仿佛一瞬间变得宽敞开阔,通通向她展开。
有个神仙朋友真不错!
前桥问道:“那我不是可以作弊了?我从现代社会补充工业知识,回来点荆国的科技树?”
“可以啊,只要你想做,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太爽了,太爽了!前桥这个憋屈了一辈子的女主,终于有了坐拥一切的实权,连二郎腿都翘起来,又问道:“女尊国度生孩子是不是超级容易?到足月时,‘唰’一下就出来了,也不会有痛苦和后遗症。”
诱荷翻白眼道:“想什么不劳而获的事呢?”
“你是神仙诶!难道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帮助女子彻底规避生育风险吗?”
诱荷道:“我是能力有限的神明,我的能力取决于虔诚的信奉,以目前的信仰力来说,还达不到你期待的状态。”
“那怎么帮你保持神力?”前桥问,“像母皇那样供奉你香火,重修神庙吗?”
“那是标,不是本,本在这里……”诱荷抬手摸着前桥的心口,柔声解释道,“要相信始祖真嫄的力量就在你们体内,正视前进路上的一切阻碍,持有破除万难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一直前进,走到你这一代都看不到尽头的未来。
“比如生育的痛苦,它虽然与生俱来,却未必是人生的必需一课,要想办法研究它,解决它,不要害怕白费几代人的努力,把它作为必然可以征服的山峰,就像人类曾经突破的所有难题一样,将它征服掉。
“神明的意志也会跟随你们的信仰和步伐,一直前进,等积累到了,我的力量也会帮助你们达到突破,这就是所谓的‘如有神助’。”
她微笑着,一如既往地相信面前的人,仿佛只要怀揣信念,就可以无所不能。
是啊,目前无法攻克的难题,就用时间和代代的努力去解决,技能树会越来越茁壮,未来也会越来越明朗。
“好吧,原谅你啦,你这个不着调的神。”
诱荷不屑道:“真没规矩啊,你可是我的造物,还记得我让巧克力体委叫你什么吗?”
感动归感动,休想占她便宜。前桥道:“我的母皇是魏云阁,你只是造了我,又没生育我。”
“哦,那我算是你的父卿呗。”
这……好吧。
如果非要有一个生理父亲,那么先皇元卿季之夔和何缜别无二致,只是名义上的象征。荆国的文字都是面前的人制造,那么“父”字该如何做解,是否与性别挂钩,也是诱荷说了算。
——
了却心头一件大事,至晚她又有了消遣的心思,提前打好招呼,叫梁穹与成璧相伴。
成璧此刻还在禁中柳贺大人处完成年考,尚未回府,前桥便先在梁穹服侍下洗漱,与他上床等着。
想起今日他与何缜背刺成璧之事,便觉好笑,趁着成璧没来,对梁穹道:“乳夫的事,一会儿看你怎么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