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横着,一边卡着门,一边卡着墙,任由黄毛怎么力大无穷,只要门推不坏,扫帚推不断,就出不来。况且陈漠河也在里面拖着他呢。
门是铁的,扫帚杆也是铁的,陈漠河的性子比铁还硬,黄毛应该可以死心呆在卫生间里直到天荒地老了。
他最后无可奈何地飞起一脚把那铁皮门踢了个凹起,然后捂着脚哀嚎。
陈漠河劝道:“等着她找东西吧,我刚才也是这样,我就说这门锁有问题吧。”
说着他拨开黄毛,屈身去摆弄那个门锁。
周黑雨稳住心神,跑到刚才那扇发出声响的,的门前,推开了门。
穿堂风把窗帘吹得飞起,也把周黑雨的短头发吹得飞起。
她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抹黑按开了灯。
房间里空荡荡。
“申玉洁?”
周黑雨小声呼唤她。
没人应答。
申玉洁并不在屋子里,周黑雨走到床边,发现那条黄狗在一个不锈钢盆子里吃食。
她关上门,冲到厨房,冲到阳台,冲到卧室。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她都看了,窗帘后面,花盆后面,杂物柜里,床铺下面,烧炭的灶里,甚至米缸她都掀开了盖子。
可是没有。
这个小小的房间,一切阻隔都被墙缝里的风吹起得高高扬起,一切秘密都在周黑雨面前展露无疑——申玉洁并不在这里。
“你好了没啊!”
黄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暴躁地拍门声。
周黑雨深吸一口气,吐出满鼻腔的酱菜味,道:“好了!”
她来到卫生间被踢出来痕迹的铁门前,手握着扫帚,声音紧绷地道:“你们在里面别动啊!不然会干扰我。”
陈漠河在里面道:“好,我配合你。”
等里面完全没了动静,周黑雨快速抽下扫把,挂回原处。
问道:“再试试,可以了吗?”
门栓“卡拉”打开,黄毛和陈漠河一起出来。
黄毛凑近了周黑雨问:“你用什么把门撬开的?”
周黑雨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扫帚:“就这个啊。”
黄毛把扫帚摘下来,握在手里,看见上面有一条被什么挤出来的横杠痕迹,继续问道:“扫把?扫把怎么撬门。?”
“就是这样啊。”
周黑雨手忙脚乱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又把手往上提起——天可怜见,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能用一个扫帚杆撬开门。
黄毛点了点头,把扫帚挂回去。
周黑雨松了一口气。
可黄毛紧握着扫把,黑暗中眉眼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