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叹气,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放下电话,陈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情不由得有些沮丧,既对韩莉坎坷多舛的命运慨叹,也为那个浪漫约会成了泡影而感到一丝莫名的遗憾。
回到工地,刚停稳车,小周便迎了上来,嬉皮笑脸的道:“哥,我还以为你回平阳去买烟了呢。”
他也不吭声,将两包大会堂扔了过去,然后打开后备箱,把一箱子矿泉水搬了出来,小周应该是真渴了,启开一瓶,咕咚咚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一抹嘴道:“陈哥,刚才我给焊培中心那边挂电话了,又催了下,结果你猜怎么?”
“怎么?”他问。
小周将没咽下去的半口水吐在地面上,无可奈何的道:“结果他们还不乐意了,把我训了一顿,说他们有他们的工作安排,不能啥事都由着我们的时间来,还说,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的话,可以委托其他焊培中心考核,说实话,我当时真想骂他来着,太能装逼了,咱们在外面整天累得跟三孙子似的,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水看报纸,居然还吆五喝六的,什么他妈的东西!。”
这令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皱着眉头没吭声。低着头想了下,最后把牙一咬道:“不成,我还得回平阳一趟,必须想办法把关系理顺了,否则,咱这点活儿没法干,早晚让这帮犊子给折腾死。”
小周一听说要回去,赶紧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别跟我讲条件,我走了之后,这里所有的工作就全靠你了,要不,你回去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留在安川。”他说。
“有什么可解决的啊,直接给胡总打电话呗,我就不相信,胡总要是一拍桌子,这帮孙子敢不马上过来!”小周不解地说道。
他却叹了口气:“你懂什么?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再说,总不能遇到点问题就给领导挂电话吧,关系不理顺,麻烦只会越来越多的。”
小周听罢,眨巴了半天眼睛,似乎是听懂了,只是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
“对了,刚刚韩主任给我来电话了,你猜韩莉怎么了?”见小周噘着嘴不吭声,他便把话题岔开了。
小周果然来了兴趣,连忙问怎么回事,他便将知道的情况一说,小周听罢也是连连咂舌,说了好几句可惜。
“陈哥,咱们能帮着做点啥吗?韩姐怪可怜的,虽说是个临时工,好歹也算是同事,出了这么大事,咱们一声不吭,未免有点不仗义吧?”小周低着头想了下,轻声问道。
“我刚刚也想过,可暂时好像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刑事案件的侦查阶段,连律师都无法介入,还是等进入审判程序再说吧,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着做点啥。”他道,说完,略微思忖了下,笑着对小周道:“要不,你捐一个月工资吧,我也捐点,给她请个好律师。”
小周则不解地问:“凭啥让我捐一个月工资啊?”
“你整天小姐姐长小姐姐短的,叫得那么甜,现在小姐姐出事,难道让你捐点钱都不行啊?”他道。
“小姐姐只是个称呼而已,不代表什么啊,她又不是我的女人,要是捐个一百块钱嘛。。。。。。还是五十吧,我倒是可以考虑下。”只要提到钱,小周立刻就拿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用他的话说,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所以,他这辈子只对钱一心一意,其他任何都免谈,包括女人。
小周的一句话,让他的心里微微一动。
韩莉算是我的女人吗?应该不算吧,他想。她要做我的女人,可我却没想当她的男人。
可这样一想,又觉得心里阵阵内疚,要是这件事再晚发生两天,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自己也许真的跟韩莉上了床,那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呢?同事?朋友?情人?或者是当下很流行的那种称谓---约炮的炮友?
他忽然感觉自己很无耻,无耻的有些令人恶心。
打着同情和怜悯的幌子,为跟女人上床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这算什么,说穿了,自己也在欺负韩莉,欺负这样一个可怜而无助的女人,还假惺惺的拿出一副施舍的架势,就好像自己在床上那两下子真如同皇帝的临幸一般。
不能这样做人,他对自己道,韩莉这件事,还是应该想想办法,再怎么不济,我总比她的姐姐和姐夫要强吧!
正瞎琢磨呢,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眼,是顾晓妍的来电,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刚才小周给我来电话,说焊培中心不去考核,你打算怎么解决呢?”电话一接通,顾晓妍便直截了当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