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在金氏的尸骨还没挖出来的时候,不少人说了金氏的一些话。
有人道金氏的为人是很不错的,只是张家一言难尽,个个心冷的如铁石。
也有很多人觉得,是因为金氏太强势了,赚钱太厉害了,也很不要脸,压着张家一屋人了,所以不怪张家要如此对她。
只道一个女人,怎么能比自家男人强呢?不得遭反噬?
冉云桃听着这话,眉头皱了,顺势往后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一个男人和几个妇人。
男人说这样的话,冉云桃觉得无法与此人辩论,因为这是他们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偏见,是根本无法去转变的一个死念头。
至于那些妇人也认同这样的言语,冉云桃觉得有点可悲。
不管这些人了解不了解金氏,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比男人强?
金氏家中的人对她做了什么,不是外人所看见的,她这么做没有错,这就是她摆脱囚笼成为自己的一种觉悟。
有朝一日,冉云桃觉得,如果她自己也走向了如此地步,她必定比金氏还要想着去赚钱。
婆母不就是那样?
婆母从来没有局限于或男或女,大家都是一样的,连她儿子都是这般对待教育出来的。
只有赚到富足的金钱之后,比起任何归宿,都要让人安稳。
冉云桃也一直没说,陶云然在福祥县的能落稳,也不是因为官权势力,而是有足够的钱,成就了这股势力。
“你们说这金氏到底怎么死的?前些日子,我都还瞧着她进出衙门,风风火火的,转头就暴毙了,实在有些想不到。”
人堆里,有人说了别的话,冉云桃顺着又看了过去。
一婆子接着道:“谁知道呢!不过这金氏跟衙门这么近,她那男人婆侄女又在衙门当差,这人突然死了,现在会不会是故意找张老二他们的茬?那张老二之前对金氏可狠了。”
“这可不好说。这婆子死在屋里,两个儿子加一个媳妇都没守灵,就这么把人埋了,自古谁家这么干过事儿?换做是我,就算不是害死的,我都要捏个罪名出这口气。”
“可不是,说不定就是这金婉柔和衙门一起来替金氏整这张家呢!”
边上言婆子听着,瞥了一个眼神过来,“衙门那是明镜高悬,正大光明的地方,可是公正断案的,要是没有蹊跷,谁吃饱了饭,故意来搞这个事儿,当衙门是什么了?”
说话的婆子直把言婆子横了一眼,“哟,这不是言婆子?听说您也帮衙门做了不少事儿呢,儿子也送去衙门了,往衙门塞了不少礼吧?公正不公正可说呢!”
“就是!”
言婆子被刺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
言婆子能信才怪,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吗?
她是给衙门送了东西的,但她儿子最后还是凭本事进去的。
这几个婆子,儿子要本事也没本事,攀关系也攀不上,就长了一张嘴,就见不得别人比她几个好!
言婆子不是好惹的,比金氏可是泼辣,直接指了话,“姓徐的,大人和夫人帮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儿,我提点东西上门感谢一番,有问题吗?便是不提东西,我儿子那也是凭本事进去的,你儿子连人家婉柔都比不上!你羡慕嫉妒了?”
“你……我呸!一个男人婆,有什么好比的!”
言婆子被吐了一口水,急了,冲着就要动手了。
冉云桃眼神一紧,赶紧挤过去,站到了她们的旁边。
这两婆子见着知府夫人过来,纷纷有气都给收着了,各自撇到一边相互不理了。
冉云桃发现自己身份好用的一刻,大概就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