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一直面上带笑,可是秦家人却都笑不出来了。
大少夫人贺氏强忍悲戚,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失去丈夫已经悲痛欲绝,如今就连儿子也被人抢走。
二少夫人辛氏伸手抓住嫂子的手,用眼神边暗示边说:
“嫂子是不是贪凉了,夏日里最忌贪凉惹来风寒,回头去我院子,我给你调一剂汤药试试。”
贺氏这才猛然警醒,这时候还不能让苏浅浅和甄娘子发觉,于是按捺下悲伤愤怒,听苏浅浅如何应对。
“西席先生怕热呀,甄娘子果然细心……
大嫂二嫂,弟媳僭越,想让细心的丫头婆子去您院子里查查,小公子们每日里居住行走的地方,再和西席先生,甄娘子的住处比较,是不是真就凉快些?
若是果真如此,便是弟媳粗心下人们厚此薄彼,必要好好的教训。”
贺氏和辛氏闻听此言连连点头,甄娘子表情微僵,但是随即浅笑回:“奴婢的住处就不必看了,哪能和主子们相比,况且奴婢喜热不喜凉。”
“甄娘子所言必是心里有个比较,若是话出自西席先生之口,那么应该是告知前院书塾管事,为何甄娘子来回禀?还是查一查的好。”
苏浅浅分析得清楚明白,甄娘子微怔,什么时候胆小怕事如履薄冰的三少夫人,敢如此把想法说得透彻了?
苏浅浅朝着与甄娘子素来不和的刘娘子看过去:
“刘娘子,你带着我的大丫头和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的大丫头,仔细查看这些地方,有什么不妥的都报上来,不能委屈了甄娘子和西席先生。”
苏浅浅说罢,朝苏木附耳说了几句,苏木点头。
刘娘子双眼发光,立刻行礼领命,带着苏木和贺氏辛氏的大丫头,招呼了几名眼神好的婆子,威风凛凛地出了议事堂。
苏浅浅不着急,别的管事回事继续吃小瓜,可是忽然议事堂外闯进来两个小子,秦含璋脸色严肃紧随其后。
“三婶娘,你为何让她们搜我和弟弟的书房居室?我说过,那里除了甄阿娘,谁都不准随意进!”
小公子秦勉虽然只有十一岁,却已经有了秦家人相貌的优势,褪去圆润有了男子棱角,此时站在那里竟然有几分威严。
“正是,我也一样,旁人不准进我的书房寝卧!”秦励小了两岁,唯堂兄马首是瞻,就像秦勉的应声虫。
贺氏和辛氏都变了脸色,起身去教训,两个小子却梗着脖子不服,甄娘子立刻冷了脸:
“你们怎可对侯夫人无礼,不听少夫人的教训?先生教你们的规矩,都忘在脑后了?还不向侯夫人和少夫人道歉!”
两个小子一怔,心虚地看一眼甄娘子,却乖乖红着脸向苏浅浅和自己的娘道歉:
“三婶娘对不住,母亲对不住,是我们错了,请三婶娘和母亲责罚!”
秦家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