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躲开长链子的小尖刀?若被阮四海的牛刀刺中那才真的要命。
宁被长链子小尖刀刺中,无影剑客手中之剑不能停,借着势头必须一气呵成。
无影剑划破使长链子捕快的喉咙,去势不减,继续成弧形平刺向阮四海的颈脖子。
人的本能皆如此,阮四海即使想以命搏命,可这个时候,眼见无影剑平刺而来,他的身体作出了本能的反应,身子继续往前,却是往左前方斜倒而去。
这样一来,阮四海可以躲过无影剑客手中致命一剑,而他手中之刀同样改变了方向,刺不中无影剑客。
阮四海脑海里反应极快,他本是胜使拳脚,他手中之拳就是他最好的武器,此时左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无影剑客的后背。
砰!
声音震耳,无影剑客此时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劲力,可他一时无法变招,来不及躲闪,后背硬生生的受了阮四海一拳。
无影剑客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直喷,他的无影剑也脱手了。
这一次,无影剑客倒在地上,小腑之刀再次受力往腑中再进一步。
无影剑客此时再无一战之力。
院四海本能躲避无影剑客平刺而来的剑,心中不甘,贪心冒进,虽一拳击中了无影剑客,可因他变招击打无影剑客,无影剑客手中的剑去势未减,可平刺的位置却发生了改变。
无影剑客手中的剑脱落正是因为这一剑误打误撞,刺中了阮四海的右臂,剑刺的比较深,卡在了骨头上。
阮四海此时倒在了地上,可他抬眼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起的无影剑客,再看看身边不远处的两具捕快的尸体,他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得咳嗽连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可,阮四海还在笑。
苏谨言知道阮四海因何发笑,春水当然也心知肚明。
……
……
寅时初,夜色仍浓,这一夜注定无眠。
“为何不早点出手?”春水在回来的路上就忍不住想出口相问,两人这脚刚落老周头家中的院子里,春水就再也忍不住了,语气并无责怪之意,好奇道:“那样子的话,无影剑客活下来的希望不是更大。”
“你很想救他吗?”苏谨言不答反问,声音平淡,言道:“你不是不认识无影剑客吗,为何那么想救他?”
苏谨言真是不明白,眼前一身夜行夜黑巾蒙面的“南人”,他是怎么成为抗金义士的,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唉!他这是不带脑子行走江湖呀!
“也不是啦。”春水明眸微垂,随即黑溜溜的眼珠儿一转,调皮道:“可是,苏兄不是出手帮助了我吗?那苏兄为何愿意帮助我,却不愿出手帮无影剑客?”
明眸善睐,调皮之言,苏谨言一时发愣。
一个大男人怎会有这种神态?这声音太过好听了吧,如夜莺轻语,如同清泉在山谷中流淌,悦耳动听。
黑巾蒙面,苏谨言还是把春水看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怎么?”春水见苏谨言不语,嗔怪道:“不想讲与我知吗?苏兄是否早就知道我是谁?”
春水有一丝这样的想法。他会不会早就认识我了?江湖之士,侠义出手,确实不问原因,可他行事似乎不那么侠义呀!是不是真的认识我呀,不然为何出手相助一个陌生人?
且是在官兵围搜过来的情况之下,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仅仅是因为心血来潮吗?
苏谨言无语,摇了摇头,才言道:“我不认识你,出手帮助你,因为你是抗金义士。”话语微顿,继而说道:“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相救无影剑客是我心中顾虑太多。”
苏谨言言于此,他看了一眼春水,春水抬眸与之相视,眼神里春波流露,她并没有追问苏谨言的顾虑是什么,她知道苏谨言会讲给她听。
面巾之下的面容皆红,春水感觉耳根子都发热,苏谨言红着脸转开了目光,他的心弦跳了一下,他不敢与春水对视。
苏谨言觉得春水的明眸似乎会说话一般,明亮的眼眸滴溜溜的溢满春光,这双眸子的主人似乎并非如他所想,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
未成年的小伙子,似乎也不是。苏谨言不由得耳红心跳,他的心弦再次猛跳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苏谨言再也不敢直视春水的明眸。
夜色还是那样深,一时无语,院中夜色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