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又一次长吁短叹华贵妃因病告假,而她忙于宫务无暇亲自探视之时,安陵容乖巧地站了出来。“皇后娘娘,臣妾愿为娘娘分忧,不如就由臣妾代您去翊坤宫探望一番?”安陵容轻声提议。皇后略一沉吟,便点头应允:“淑贵妃,那就有劳你了。只是华贵妃性子直率,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多担待。”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担忧。难怪华贵妃一直说就算她不再招惹皇后,那老妇也不会放过她。看来华贵妃在皇上的纵容下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将皇后得罪的尤其狠。就连她因病告假,都要败坏一回她的名声。安陵容觉得华贵妃在后妃之间的名声如此差,除了皇上刻意为之外,肯定也少不了皇后的推波助澜。皇后的话音一落,大厅中一片寂静,众妃嫔生怕被点名陪同前往翊坤宫。“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妾会小心的。”安陵容柔声回应,带着几分谦恭。待宝鹊忙完手头的事务,安陵容便携她一同前往翊坤宫。一踏入宫门,颂芝便迎了上来,急切地请求。“淑贵妃娘娘,我家主子已经好几天缩在寝宫里不吃不喝,求您进去劝劝她吧。”“颂芝,别急,本宫这就去看看她。”安陵容安慰,同时吩咐,“你准备一些易消化、开胃的膳食备用。”北方的冬日格外寒冷,为了保暖,寝宫通常建得不大。安陵容踏着细碎的步伐,迈入了从未涉足的昏暗寝宫。耳边传来愈发清晰的脚步声,使得躺在床上的华贵妃烦躁地皱起眉头。“颂芝,本宫没胃口,别再来劝了。”她的声音中透着虚弱而无力。“华贵妃姐姐,你说若是皇后得知你闹绝食,会不会高兴地再请戏班子来唱戏庆贺呢?”好声好气的劝说华贵妃肯定听不进去,安陵容直接扯出了她的劲敌。“安陵容,你胡说!本宫哪里在闹绝食?”华贵妃强撑着抬起头,中气不足地反驳。安陵容这才瞧见往日容光焕发的华贵妃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凋零的芍药,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几日不见,她的脸颊好似消瘦了几分。“你怎病得这样厉害?怎的不请太医?”安陵容上前握住她纤细又苍白的手,关切的询问。“淑贵妃,本宫没事。”华贵妃试图抽回手,却未能成功。她呼吸急促地盯着安陵容的眼睛,“你告诉本宫实话,皇后那老妇是不是在看本宫的笑话?”安陵容轻轻地将人按回床上,“这几日请安之时,皇后娘娘都会问候姐姐一番。今日皇后说她忙于宫务脱不开身来瞧你,本宫才找到机会过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妹妹不知皇后娘娘心中所想,但有一事却十分明了。若姐姐一病不起,你手中的宫权定会重回皇后手中。”“昨日收到你的纸条,本宫急得夜不能寐。你到底碰上了什么难事?能否说与妹妹听听?”颂芝说华贵妃因麝香之事不信任太医院的人,拒绝请太医前来看诊。华贵妃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虚弱,这绝对不单单是饿出来的。安陵容猜测她这回是真的碰到了难处。“本宫……本宫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华贵妃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纠结。“听闻姐姐前几天用了膳食后便呕吐不止,你该不会是……”安陵容的目光移到了被锦被覆盖着的腹部。华贵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断然否认:“绝无可能!本宫前几日才换洗过。”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实情:“本宫老实和你说吧。那日得知你传来的消息后,本宫便感到恶心难耐、食不下咽。”“这几日更是看到膳食就难受得紧。”“你说会不会是甄嬛那贱人克本宫?”“或者是皇后老妇在暗中诅咒本宫?”一说到这两人,华贵妃气得将枕头摔到地上。听说恪贵人当年有孕之初,气性比这更大,将整个延禧宫折腾的人仰马翻。“姐姐莫急,本宫身边的宝鹊学过粗浅的黄岐之术,不如让她给你瞧瞧?查看是否有人给你下了药?”“上次惠嫔在御花园遭了发狂狸奴的袭击,本宫就怀疑是有人暗中下了药。”“姐姐你若是一直不愿意延请太医,可不正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华贵妃服用江城开的养生助孕药已有些时日了,说不定已起了效果。若她真的有了身孕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安陵容你身边的宝鹊医术如何?开出的药是什么味道?”华贵妃皱着眉问出心中的疑虑。“你不会是嫌药汁子苦,才不愿意让太医请脉吧?”安陵容一看她僵住的表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华贵妃姐姐,你是自己穿衣裳,还是让本宫用被子裹着抱出去?”华贵妃无奈地摇了摇头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本宫让颂芝伺候梳洗就成,你先出去歇着。”她实在是怕了江城开的那些又酸又苦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辛辣味的药汁子。一提起太医院她就觉得肚子里翻腾得厉害,因而才一直躲着不愿意让人前来看诊。这回让淑贵妃的大宫女把脉,她才没那么抵触。“宝鹊姑娘,有劳你了。”有求于人,华贵妃的态度也软和了不少。“贵妃娘娘请坐,奴婢这就给您把脉。”主子方才已将猜测告知给宝鹊,她对这方面很有把握。从前为了主子和龙胎着想,宝鹊几乎每天都要替安陵容把一回脉。且娘娘在卫太医诊脉时问得特别详细,她偷学了不少。宝鹊直接将手放在华贵妃的脉搏上,嘴里同时也说着。“娘娘,奴婢得罪了。”她静气凝神把了华贵妃的两只手,低声回禀。“贵妃娘娘,您的脉搏滑利,几乎感觉不到停滞。”“这正是喜脉之兆。”华贵妃一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一下子歪倒在了软榻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和惶恐。“怎么就真的有孕了呢?”:()安陵容重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