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聂欢回到客栈就很快沉沉的睡下了,梁成山和邓黠两个人都放心不下,便将章大夫大半夜的又薅来给聂欢诊了诊脉听到章大夫说只是有些气虚疲劳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梁大哥,这聂欢和那铁凌天都说什么了?聂欢怎么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你都不知道,他和魏大人说话时真是,真是,真是太像个王爷了!”邓黠真是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词语,最后竟用‘王爷’二字来形容聂欢在自己眼里的变化。
“呵,你这么说意思是以前的聂欢不像个王爷?!”梁成山打趣的问道。
“倒也不是。就是感觉他比以前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像,就像。。。。。。对!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要用三万两黄金买下我手里的这笔买卖时神情很像!那个时候他也是一脸的严肃认真,说的话就是让人很有说服力!想要不自觉的就相信他说的。”邓黠说这些的时候表情上除了不解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就像是家长在夸耀自家孩子出息了。。。。。。
梁成山对于邓黠选用的比喻还有举的例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这样的邓黠平时都是怎么管理白龙帮的!它能走到江湖第一大帮派该不会全凭的是运气吧?!
“没什么事老夫就先告辞了。”章大夫收拾好诊药箱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侧的邓黠。
“邓阁主还请移步隔壁,老夫想诊过脉之后再对症给阁主换药。”
“换药?!不是两天前才换过吗?!怎么又换?”
“阁主的病非寻常病症用药自然也不能像寻常药方那样,一副药用好几天,甚至几个月,阁主身上现在心脉那处的淤堵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老夫也是从未有过类似病例经验,所有的汤药治疗都是摸索试探,这就需要邓阁主的积极配合了。”章大夫语重心长,希望邓黠能理解并且好好配合自己的后续治疗。
“章大夫说的是,那就到隔壁吧,隔壁是客房,平时都没什么人,方便您诊脉。这边请。”梁成山也不管邓黠是否同意便伸手引路。
“哎?!我还没说话呢?你们这是要给我看病吗?!”几乎被无视的真正病人就这样再次被无视了,只见梁成山和章大夫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你让我我让你的向隔壁房间走去。
直到进了房间半天,梁成山这才突然手扶门框探着脑袋说:“你的病也是聂欢心心念念的事,你不希望他看见你痊愈后高兴的样子?”
梁成山的一句话,像是打开了邓黠的关窍,一下子就想通了什么似的,也不再纠结章大夫是要给谁诊脉更不在乎刚刚是谁被人晾在一边,笑嘻嘻的小跑着进了隔壁房间。
“阁主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曾。”
“饮食睡眠可好?”
“不曾。”章大夫问到睡眠时邓黠眉头微皱,可是很快就又以否定答案回答了章大夫。
章大夫收手却并未急着收脉枕。
”阁主,身为病患若是不将事情告知医者,让医者盲治你可知是误人误己”章大夫言辞恳切,眼神却很犀利。
“好好好,我承认我没说实话,不过我发誓,我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一点多梦,这些梦都是醒了就忘,也不会影响我什么,所以才会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真不是我有意隐瞒!”
“这就是了,邓阁主的脉象呈现出弦细而数脉象无力、涩滞不通的特征。脉弦意味着肝气郁结不畅,情绪紧张;脉细则表气血亏虚,同时,脉搏跳动较快,表明心火亢盛或内热积聚。
这种脉象体内阴阳失衡、气血不调的状况。可能由于长期压力过大、精神焦虑、作息不规律等原因导致心神不宁,影响了正常的睡眠质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服用了老夫开的药物所致,若是已经影响到了阁主的生活那么邓阁主一定要及时告知老夫。”章大夫说了一堆邓黠听不大懂的词,直到最后一句话才总算是明白。
“章大夫说的是,邓黠记下了,就是邓黠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不要开那么苦的药啊!我现在吃什么都感觉嘴里有一股药味,或者把一天三次改成一天一次!一天两次也成!”邓黠想要得寸进尺,却发现章大夫压根就没有给自己机会的意思,便悻悻的瘪瘪嘴,不再吱声了。
“邓阁主乖乖吃药,待身体好了就是邓阁再不喝老夫开的苦药之时!时候不早了,老夫就先回去了,告辞。”章大夫说完与梁成山微微颔首示意,在梁成山的护送下离开了客栈。徒留下邓黠一个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叹气。
这天夜里,邓黠没有回清远阁,而是借宿在了聂欢的隔壁房间,这天夜里邓黠又做了很多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看见很多身着墨色衣服的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头微微低垂,因为带着面具看不见脸,也就不知道他们的神情,可邓黠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
漆黑的夜色里,依然能清晰的看见眼前那些跪在面前的一个个健壮的身体,他们同样在压抑着自己全身都在散发的悲恸,不舍,遗憾,无奈,还有说不清楚但却异常明显的心有不甘。
可他们纵然有再大的不情愿,却依然选择了顺从,这让邓黠不禁觉得更加压抑不痛快,他想喊,发现自己竟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他想去扶起地上的人却发现自己永远在即将接触到对方时对方又离自己好远好远……
邓黠被这样的场景压抑的窒息,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身上挣脱不掉,摆脱不了。
终于,邓黠在即将喘不上气来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漆黑与刚刚梦境里的黑暗重叠,那个令人窒息的梦境清晰可见。
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里,做了无数个梦中唯一一个真实的仿佛曾经发生过一样,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在这梦境中自己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邓黠不得而知,可他知道这个梦与众不同,最起码与以往那些梦见后醒来便再不记得的梦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