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话本子,本托在庆历书馆售卖,销量一直惨淡。我本日日盼望着能有知音欣赏,且为我的话本提供些建议,奈何上册写了悬念,却一直无人前来书馆购买下册。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看到了希望。”
邓书城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百里南这才得知原来那话本子竟是他所写。
百里南面露愧色,歉疚地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与蒋邢仁一同戏弄于我,邓公子,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邓书城拱手道:“娘子无需致歉,皆是小生的好友唐突到娘子了,冒犯了娘子,理应由我代他们向你致歉才是。”
百里南心中暗自冷哼,轻声嘀咕:“那确实。”
然而,一想到邓书城的那些狐朋狗友,她仍会感到些许恐惧,便回道:“岂敢。”
邓书城见她说着违心话,便笑着说道:“娘子宽宏大量,那群就是泼皮无赖,倘若下次再遇见,娘子大可不必理睬他们,他们断然不会为难你的,兴许只是觉得娘子天真可爱,吓唬吓唬你而已。”
百里南心中暗想难道还会有下一次?还是算了吧,惹不起。
二人喝完糖水,邓书城陪同百里南购置了床品后一同回到书院。
邓书城将百里南所买的床品送至宿舍门口,临别时,询问她话本子是否看完,若是看完,自己那里还有。
百里南只想快些逃离,哪有心思考虑什么话本子,赶忙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还没看完呢。”
她抱着床品回到院里,一边走一边抱怨自己今日怎会如此倒霉。
上官南坐在院中,看着百里南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没她这个人似的,不禁高声喊道:“百里南!你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百里南吓了一跳,手中的床品差点掉落,稍稍平复后,回答道:“上官南,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你从我身边走过竟然毫无反应,你反倒问我?只瞧见你边走边嘀嘀咕咕的。”上官南埋怨着她。
“你稍等我片刻,我先放置好东西再与你细说。”百里南放好东西后,坐在院里气愤地将今日的遭遇又给上官南讲述了一遍,“你说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我真是倒大霉了,遇到一群祖宗。日日除了威胁我就是吓唬我,幸好我还是个胆儿大的,若换作胆小之人,岂不早回家不来了?”
上官南见百里南喋喋不休地咒骂着,捂着嘴偷笑。
“上官南,你还笑,都要给我气麻了!”百里南气鼓鼓地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时,她惊讶地发现上官南绣篮中刚绣好的荷包上面竟然有一个“年”字,如获至宝般立刻抓了起来,“呦呦呦……不得了,不得了,我说呢!这荷包你都绣了这么久了,每日一下学便抱着这个荷包不离手,原来如此啊。”
“百里南,你快还给我!”上官南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去夺荷包。
百里南却顺势站上了凳子,将荷包高高举过头顶,得意地盯着在下面蹦跶的上官南,咯咯直笑。
一阵打闹过后,百里南终于将荷包还给了她。
“南南,你说我这荷包绣得那么丑,送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呀?”上官南盯着手中的荷包,摸了摸上面的“年”字,忧心忡忡地说道。
“张余年笑话你?他有那个胆吗?日日给你鞍前马后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得了吧,没这可能。”百里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不是,我是怕送给他,他戴着,别人看到了,会笑话他。”上官南连忙解释道。
“这个嘛,你拿过来,让我再看看?”百里南伸出手,向上官南索要荷包。
“不给!”上官南把荷包往绣篮里一放,提起绣篮,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百里南看着她的背影,只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次日,不出所料,百里南的桌上,又出现了那本续集。她拿起书,随手放在了一边,心想:此次惹的麻烦何时能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