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闻言一愣,瞪了怀信一眼,把大氅甩给他,转身进屋去了。
这个大氅倒是白底暗纹的,款式不分男女。年前尚衣局送过来的,谢檀一次也没穿过。
望着季殊合将大氅披上,谢檀唤上红芍转身离开。
“多谢殿下赐衣。”背后传来慵懒的声调。
谢檀挥了挥手表示无妨,并未回头。
季殊合盯着谢檀的背影,直到看不清才离去。
。。。
“公子,咱们现在是家去吗?”怀信跟在季殊合后面问道。
“不急,先去趟文渊家。”
文渊乃鸿胪寺卿文道成长子,与季殊合是自幼的交情。
谢檀进宫的时候,正碰上裴望廷给谢伯玉讲学。
“治国不治人,乱也;治人不治心,乱也。”
“陛下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知道,就是要把握好人心的意思,就跟先生你之前说的一样。”
“政之所心,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
“对。”裴望廷颔首。“殿下学得不错,可还要注意为政之道不仅。。。”
“阿姐,你来了!”谢伯玉眼尖地看到谢檀走进来,飞奔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裴望廷闻言瞬间抬起头看了谢檀一眼,在她走近时,又迅速低头敛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垂着的手腕,微微抖动,泄露了他的情绪。
竟然真的回来了,还好,还好回来了。
谢伯玉拉着她的手走到案几前,翻开书页,向她展示今日所学的内容。
裴望廷闭眸,压下心底情绪,微欠身行礼:“长公主万安。”随即后退几步让出了位置。
谢檀听得他声音有些嘶哑,细瞧着,似乎眼尾还红了。遂问了一句:“裴先生近来身体不适么,为何声音喑哑?”
裴望廷闻言,压下心底快要翻涌而上的酸涩,平静道:“多谢长公主关心,在下身体并无不适,只是昨夜未曾睡好罢了。”
谢伯玉听了,立马要让身后伺候的小黄门去太医院抓几包安神静气的药材过来。裴望廷连忙制止了他。
“多谢陛下垂爱,微臣身体实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
谢伯玉看他坚持也就罢了,目光转向谢檀。
“阿姐今日来宫里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我欲前往关外查探季殊羽一事。”
“不可!”谢伯玉惊呼。
裴望廷闻言也也紧盯着谢檀。
“阿姐,我不是反对你去,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关外距离上京千里之遥,阿姐你金贵之躯怎可去那苦寒之地。”谢伯玉一字一顿道。
“裴先生你说对不对?”他扯了扯旁边裴望廷的袖子。
“陛下说得对,长公主千金之躯,若要处理此事,大理寺亦可派人前往。”裴望廷正色道。
谢檀不答反问:“陛下方才可是在学治国之道,人心为盛?”
“正是,但是这跟阿姐你去关外有何关联?”谢伯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