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河见陆以朝驻足,小心问道:“陛下可要进去见一见国师大人?”
“不去。”陆以朝别开脸。
沁河暗自纳闷,自家陛下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难道因为上次国师先回宫没有等她?
沁河没有注意到,陆以朝顿了一下。
就是方才那一个转头,陆以朝正好与某个人对上了视线。
白衣女子站在雪地之间,几乎与纯白泠寒的雪景融为一体。
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遥遥望着陆以朝。
默然对视。
就好像看见的是毫无干系的人一般,陆以朝十分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国师也是为了陛下您好,陛下
莫要为一些小事与国师生分了。”
沁河苦口婆心劝道。自家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这样跟国师闹脾气。
“朕不过是腻了。”陆以朝语气平淡。
意识到气氛不对,沁河立刻住了嘴。陆以朝没管她,自顾自继续往前走:“朕去瞧瞧崇宁公子。”
不敢再触陆以朝的霉头,沁河默默跟上。而她们身后,单奚泽和慈灵正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那位源国来的崇宁公子,莫非就是陛下的劫难?”
听见陆以朝方才的话,慈灵担忧道。
这于情于理都说得通,最近陛下确实见那源国质子见得有些频繁了,而慈灵也见过东方令珏本人,尽管其人总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低调柔顺得如同昭国男儿一般,但她一眼看出,对方面相就不似安分之人,甚至隐有帝王之相。
说到底,东方令珏毕竟是源国皇子,尽管昭国此前并不是没有和亲先例,但倘若对方有做帝王的野心,就绝非陛下良配。
慈灵连连摇头:“决不能让他再接近陛下。”
单奚泽神色平静,看不出半分情绪。她甚至没有认真听慈灵在说什么,只是久久凝视着陆以朝远去的背影。
脑海里只剩下陆以朝方才看她的眼神。
不再是带有希冀和欢欣的清亮目光。
不再怀有隐晦的爱意。
是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单奚泽呼吸一紧,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整颗心好似落在云空中,沉沉浮浮,却寻不到一个确切的落点。
心口发闷。有酸涩,也有莫名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