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单奚泽死死盯着自己的头发,雪暮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眸光闪动,轻抚过发间的木簪,而后俏笑起来。
“这可是陛下送予我的礼物,国师也觉得好看么?”
单奚泽嘴唇紧抿,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转过身,沉默地离开了。
然而雪暮却并没有做出胜利者的姿态,她停在原处良久,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萧瑟。
雪暮从头上摘下那支原本被她当作宝贝一般的簪子,也不顾头发因此而散乱下来,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
许久,她才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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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陆以
朝再来到期梦轩,明显察觉到了与先前不同之处。期梦轩的宫人们都候在外头,噤若寒蝉,见她驾临才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忙向她行礼。
她默不作声地踏入内屋,雪暮如平日那样坐在榻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反常之处。
陆以朝又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发现雪暮不再戴着之前她送的那支簪子,而又换回了原本的妆饰。
雪暮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不知为何,陆以朝总觉得对方这笑也不似往常,而是掺了几分凄然。
“陛下送我此物,其实是为了做给国师看吧?”
雪暮在阳光底下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簪子是由桃木制成的,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温润的色泽。
陆以朝略一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不然呢?”她语调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朕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雪暮小声呢喃。
她当然知道,她早该知道。
没工夫理会失神的雪暮,陆以朝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是候在外头的沁河走了进来。沁河望着陆以朝,表情颇有些无奈。
“陛下,国师来了,说是要见您。”
联系到雪暮今日的反常,陆以朝心下了然,单奚泽必然是已发现了自己送簪子给雪暮的事情。只是相比之前,单奚泽这次显然克制多了,没有直接闯进来。
“让她进来吧。”陆以朝道。
沁河颔首,退了出去。
“国师来了,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雪暮在陆以朝身后笑道,已恢复了平时的没心没肺,与刚才那个魂不守舍的人判若两人,“陛下先前总说再等一等,如今也该到时机了。”
她走到陆以朝面前,执起对方的手。
“陛下亲手为我将这簪子簪到发上,可好?”
这一句恰好落入某人耳中。刚走进屋内的单奚泽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