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琬情不自禁落下了泪,不知该为何而伤感。
她对着丫头娘微微鞠了一躬。
"阿娘!"
这一声让黎琬知道丫头并不是哑巴,那沙哑并不明亮的声音似乎是因为长年累月不与人沟通的结果。
丫头不知从哪儿折了一束杜鹃回来,此时被随意的弃在了门外,直奔她娘的床边。
黎琬拭了拭自己的眼泪,嗓子涩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对丫头娘来说也许死亡是解脱,可对丫头来说,娘是她全部的天,可现在天塌了该怎么办。
半个时辰后,丫头仍一动不动守在床前,任凭黎琬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司南嘉在门外轻声喊道:"小师姑。"
是秋篱他们送了些吃食过来。
黎琬见劝不动只好先由她,起身出了门。
察觉到黎琬情绪不太对,三个人倒是默契十足,一同抬步上前。
司南嘉和秋篱则默默地收回了踏出去的步子,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司南嘉冲着秋篱露出了姨母笑,收获秋篱白眼一枚。
萧之翰的感激记在心里,他感觉到了自己慢慢融入到他们的小团体之间。
三个人之间的行为黎琬并未注意,她手指放在嘴边让他们静声,然后直接拉过了萧之翰的手示意他们走远点些。
萧之翰低着头,死死的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嘴角的弧度都要咧到耳后,对于黎琬主动握他的手,这般亲昵举动,让他心里美的像吃了糖!
司南嘉:"你瞧那傻样,看来以后夫纲不振啊,定被小师姑吃的死死的。"
秋篱:"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开玩笑。"
等到了他们打算晚上歇息的小院子,黎琬才与他们讲丫头娘刚已离世的事情。
再回想之前丫头娘说的话,黎琬又缓缓道来落花村这般模样的真相。
丫头娘是孤女,被公爹婆母所救,他们待她如亲女,后来便直接嫁于他们的儿子,即使穷苦,但是一家人也是齐全的生活在一起。
那时的落花村虽然贫瘠,但是也过得男耕女织生活,幸福而又平静。
一直到村子里几位壮年组织起来说去风州参军,这里太过穷苦了,不出去根本没有出路,他们又只有一股子蛮力。
而在听闻风州的将军待兵如子,军营里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有俸银之后,大家便心动了。
恰时她与夫君刚新婚不久,她劝不动,自此良人一去便不再归来。
而就因为村里的壮士全都出去了,剩下的只有些老弱妇孺,碰上些事就只能任人欺凌。
有一年村子里搬来了一位教书先生,村民都可开心了,家里小童们都能去学点学问。
哪里知那男人打着教书的幌子,欺凌孩童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