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面对陈长安那副郁闷无语的表情,沈薇似乎有种一雪前耻的畅快感,徽笑间露出了两个清新的小酒窝。
为了避开沈薇得得意的眼神,陈长安低下头嗦了一口面。
“小薇薇,你这么不懂事,小心没朋友。”
“如果你有朋友,你还用得着来求我?告诉你,我这人可记仇了。说,以后还敢不敢往我脸上喷二手烟?”
“你这话问得太没水平。”
“什么意思?”
“我若说敢,会显得我这人太狂妄;我若说不敢,又会显得我很虚伪。如果这两个答案都有损我的形象,那我肯定不会正面回答你。作为纪委的一员,当你抛出一个问题后得不到正面回答,那你就等于问了一句废话。”
“你的辩证思维不错。”
“看在我免费给你上了一课的份上,现在可不可以带我见张少华?”
“那我也免费给你上一课。”
“上什么课?”
“我作为一个党纪党风的维持者,你走后门居然走到我面前来了,这不是讨打吗?三岁小孩都不会主动把屁股撅起来让人打。”
沈薇笑眯眯地陈长安,似乎很享受这种一招制胜的乐趣。
陈长安豪气干云地拱手认输:“沈老师厉害,谢谢手下留情,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你这么想见他,真的是为了交接工作?”沈薇搁下手中的筷子,抽张纸巾擦了擦嘴,饭量只有陈长安的四分之一。
陈长安回道:“既然见不到,再聊这个没意义。”
“既然聊这个没意义,那我们聊聊李玉玲。”沈薇问:“你承不承认是你把李玉玲推向违法犯罪的道路?”
“这黑锅来得好突然。”
陈长安也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含笑望着突然变得神情肃穆的沈薇。
沈薇分析道:“你知道李玉玲有攀比心和虚荣心,于是你让韩思瑶反复约她去逛街购物,不断地刺激她。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勾起李玉玲铤而走险的决心?李玉玲一犯错,张少华就得进去,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真实意图?”
“听过庖丁解牛没有?”陈长安意味深长地问。
沈薇不置可否地说:“当然听过,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陈长安道:
“有的屠夫杀牛,三五天就得换刀;有的屠夫杀牛,一个月换一次刀;而给梁惠王杀牛的那个庖丁,他的刀可以用一年,不磨不换还很锋利。”
“为什么?”
沈薇不以为然地说:“大家的技术不同,结果当然也不同。”
“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对事物的认知不同。”
陈长安点上一根烟。
又继续说道:
“三五天就换一把刀的人,总是拿刀去砍骨头,刀口想不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