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以你现在的条件,距离我的择婿标准还有相当大的差距。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往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听您这么一说,差距确实有点大。”
“你明白就好。”
“伯父请放心,虽然你家丁红配不上我,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寸厘之间的得失而跟你们斤斤计较。”
“你说什么?!”
原本谈笑风生的丁永春,脸上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许多。
他像审视政敌一样审视着口出狂言的陈长安:“你说我家红红配不上你,谁给你的自信?说说看,我爱听。”
“就事论事,你家丁红确实配不上我。”
陈长安淡然一笑。
不急不躁地切入核心重点:
“虽然您稳坐吕州市的第四把交椅,但你们丁家的家教真的不怎么样。”
“您儿子的私募基金公司已经爆雷,随时会牵连到您。还有您女儿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那是哪个杂碎播下的野种。”
“我在这种环境下入赘你们丁家,保你丁家声誉,说是屈尊降贵也不为过。”
话音乍落,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不管是久历浮沉、见多识广的丁永春与杨晓霞,还是恃宠若娇的丁红,这一刻都被震惊得神经紊乱。
丁家上下,完全想不到平日里像条哈巴狗一样跪舔丁家的陈长安,竟然会在定婚之日直戳丁家的痛处。
当场揭露领导的家丑,这不仅是官场大忌,也是做人的忌讳!
这小子活腻了?
丁永春锋芒内敛,并没有急着反击。他坐回沙发上,先给自己沏上了一杯西湖龙井,茶能安神定志。
半盏茶的功夫。
丁永春已然有所思悟,他意味深长地试探陈长安:“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说说看,你的底牌是什么?”
“说真话不需要亮底牌,守住底线就行。”陈长安泰然自若。
丁永春忍不住轻笑:“底线?大明时代的方孝儒死守底线,最终换来十族被诛的厄运!你要知道,朱棣也有朱棣的底线。”
“我不爱听这个故事。”
“怕了?”
“不是怕,而是这个故事没有参考性。因为您不是权力无边的朱棣,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方孝儒。如果有条疯狗扑过来咬我,我会躲,实在躲不掉的话我会拔刀自卫。我没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打过狂犬疫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就够了。直立行走的两脚兽,哪能被狼心狗肺的畜生踩在脚下?这不符合自然法则。”
“你的口才不错。”
“您的情绪控制能力也不错,就是笑得有点假。我看您也别死撑了,既然谈不到一块,那就退婚吧!”
陈长安抛下一线嘲讽的笑容,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