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要孩子,则带着孩子回徐州去,如果不要孩子,那咱们陆家收下抚养,她回去后自行改嫁也可以。
这种两种方案,可以说给足了她面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结果那女人居然不愿意,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那就没办法了。除了陆家没其他依靠的女人,如何能在大哥的手段下挣扎?”
“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起争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这女人被派过去的家奴,给失手打破了头,最后没能救回来,因此早就去世了。”
管家一脸的不屑:“呵,我就知道没有好事,给她点钱让她回去,是那房子的五分之一,还是十分之一?”
听闻此言,年轻人的脸色有点难看。
“张伯,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也是陆家人,哪有为了外人为难自己人的道理?”
管家内心叹了口气:“我再问你,他们成亲几年,有几个子嗣?”
“成亲也没几年,有一子一女,屋子得手并失手伤人后,大哥心里也有点顾忌,便派人将那两个孩子送去吴郡了。”
管家看着年轻人:“你确定是送去吴郡了,而不是送去人牙子了?”
年轻人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了,两个一丁点大的小屁孩,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我与大哥走的近。”
“现在大哥在丹阳那边,这事儿究竟如何,要么去一次丹阳当面问大哥,或者回一次吴郡查查族谱,便能知晓。”
管家思考片刻:“你去一封信,问问当初这事,有没有什么地方存在纰漏,动手的家奴是否还活着,又哪里还有人需要封口的。”
“现在前厅找来的那个人,是那女人的弟弟,更要紧的是,是此次刘备军来与江东结盟的使者,前几天,更是卖了朱家个面子。”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万一他借机闹出点什么事,时机上很是尴尬。”
“你要知道,孙权对咱们陆家,可一向是算不上什么友好,眼下有陆议陆绩在彼处为幕僚,总算是太平了一段时间。”
“你若是不想让你那个垃圾大哥,被当只鸡一样送出去,让人家出口恶气,就赶紧把这事问问清楚。”
“若是万无一失了,那咱们确实也不用太过在意,但若是还有纰漏的,就要尽早弥补。”
此言一出,年轻人顿时有点紧张。
“好,好的,张伯,我这就给大哥,不不不,我这就骑马,亲自去一次丹阳。”
管家带着复杂的神情的回到前厅,陈慎依然在静等。
这段时间里,陈慎仔细想着姐姐陈圆留下的信息,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多年时间过去,有些细节都已经模糊了。
这位亲姐,在自己刚进入陈家的那两年时间里,当真是把自己当亲生弟弟对待的。
无论吃的,喝的,用的,亦或是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是优先的让着自己,毫无怨言的那一种。
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成婚后的每年春节前,都会带点特产回来小住几天,说说家里的事,调侃调侃那个皮的不行的宝贝儿子,眼睛里幸福的光芒肉眼可见。
养母李念也很高兴女儿慧眼识人,商市上的一见钟情,居然真的嫁到了个好夫君。虽然相隔确实远了点,但只要她幸福,一切都是好的。
陈圆年前归来,基本会小住一周后,再返回江东。既然家庭和睦,年纪也那么轻,那为什么会连着六七年的时间,音讯全无?
这种事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行动不便无法返程,又或者是有什么意外,导致去世了。
如果是前者,能找到人的话,先接回夏口去,剩下的事儿看具体情况。
如果是后者的话,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陆家一张嘴皮子,自己究竟该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