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如纱一般的调子,也轻轻柔柔地覆在了祁知的心口。
墨昭吹完最后一个音,把口琴拿了下来,他回头,对上了祁知的目光。
“你看过张爱玲的《金锁记》吗?”祁知盯着他开口,“我看见长安吹口琴的时候,我就觉得口琴好悲伤好孤独啊,不想听见它的声音。”
“可我现在,却希望你在每个有月亮的夏夜,都吹口琴给我听。”祁知突然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表情,眼神也瞬间清亮起来,就那么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墨昭,这让墨昭一下怔住了。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喝醉的不是祁知,而是他自己。
二人就在这咫尺的距离里四目相对,狭小的空间似乎屏蔽了车外的一切声音,空气变得极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片刻,祁知扬起来唇角,“昭哥,你好A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靠在后座上笑出了声。
“回家了。”墨昭回过神,把口琴收好,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
车从山上往下开,祁知吹了会儿风,这才想起来今天的主线任务,他郑重清了清嗓。
“昭哥,你喜欢我吗?”
墨昭:“……”
祁知完全忘了他自己说的“侧面问问”,第一句就直接开大。
墨昭权当他说的酒话,专心开车没吭声。
“怎么又不理我昭哥,”祁知哼哼唧唧,“我明明这么可爱,我不可爱吗?!”
墨昭:“……”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你会喜欢我嘛昭哥?”祁知越问越往前凑,墨昭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在开车,别闹。”
“我哪里闹了!”祁知撇撇嘴缩回去,因为醉着眼尾还在泛红,看上去委委屈屈的,小嘴还在不停嘟囔,“我就问问哪是在闹!问问不可以吗!有什么可保密的!微信也不给!要了三次都不给!不就是长的帅点!我也很帅啊我都不这样!”
墨昭简直要被后座上那只小兔子气笑了,但祁知毕竟喝醉了,他一个人开车担心安全问题,只能听着祁知念叨一路,还得压着嘴角一句话不搭。
真挺磨人的。
墨昭上次来过祁知这里,就直接把车开到了楼下,临下车的时候他看了眼表,十一点半刚过。
“下车了。”墨昭把车停好,见后面的人念着念着已经把自己念睡着了,于是下去开了车门,伸手摇了摇祁知,“下车了,回家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