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已经翻到最后一页,那页确实留了顾明州的签名。
“必须净身出户吗?”顾朝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说。父亲一定要做的那么绝吗?
“是的,如果你不想断绝你与顾董事长的亲子关系,那么你要签这份协议。”许律眉眼间尽是淡然,再次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协议,上面赫然写着“服从协议”。
他心里仿佛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能给我一段时间思考吗?明天再给你答复。”
“可以,我也会转告顾董事长。”许律留下两份协议离开了。
顾朝盯着手中两份协议出神了,眼底满是失落的光彩。
第二天,顾朝还是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份服从协议的要求,他太难接受了,让他离婚等等,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属于我那份,必须还是我的。”他为公司兢兢业业,自己赚钱买的那些东西,他必须要回。
许律收回协议,似笑非笑地说:“这些你还是找顾董事长谈吧。”
顾朝眉头微蹙,倒了一杯水猛灌。
叶析偷偷来看顾寒声,他眼底的担忧都可以把顾寒声淹没了,而他也听到叶析让祁北行断了和顾家以前所有的合作,虽然顾寒声想自己收拾顾家,但他已经娶了叶析了,那就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析轻轻地握住顾寒声的手,暖暖的,让他的心也得以平静。当他知道顾寒声进医院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出现在顾寒声面前,但他知道寒声应该有他的计划,他也不想给寒声造成困扰,所以就设计支开顾朝夫妻,自己也好看看他。
虽然寒声只是昏迷了,但他的心还是不能平静,顾家的人怎么敢把他的人伤成这样。
“寒声。”叶析声线干净,很有磁性,也稳重,就像一根羽毛在顾寒声心里挠痒。
顾寒声不是没有听过叶析这样叫他,但这是在他死之后经常听到的,夜里,叶析会抱着他的骨灰盒一声又一声的叫他,就像是他还活着。
在顾寒声失神回想上一世时,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软软的,好想咬。他是没有痛觉,但他不是没有感觉。
叶析稳住身体,俯身,吻上他日思夜想的唇,只有在寒声昏迷的时候,他才会敢这样。
叶析伸出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顾寒声的唇,也许只有在顾寒声昏迷的时候,他才敢这样做,他怕寒声会抵触他。
亲完后,叶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顾寒声在戒指里刚好放大了这个画面,他的心已经在扑通扑通地跳,再跳就会被人看出是装的了。
“寒声,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叶析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顾寒声的脸,从眉毛一点点往下,轻轻擦拭着顾寒声的唇角,像是对一件珍宝一样,眼底的愁绪绵长。
顾寒声压抑着想立马睁眼抱住他的冲动,在戒指里念“清心咒”。
“总裁,该走了。”祁北行敲门进来,顾朝要回来了,总裁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明明结了婚,为什么总裁要跟顾少爷像偷情一样。
叶析“嗯”了一声,再握了握顾寒声的手,祁北行就推着自家总裁跑了。
在森林酒店778号房门内,一个穿着蕾丝花边裙,嘴唇涂抹艳丽的红,脸上没有扑粉的女子侧躺在洁白的大床上。
门外,一个穿着黑皮鞋的男子拿着卡打开这扇门,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味道。
听到声音,许妍翻身光脚下床,“你来了。”迈着猫步走向男子,凑近,温热的鼻息喷在男子胸口,纤长如细葱的手指滑过男子的喉结。
男子抓住许妍不安分的手,“事情你都还没有办好。”男子语气责怪。
“我知道,所以不是来找你了吗?”许妍妖艳地笑着,与平时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只狐狸。
男子有点不耐烦,修长有力的手用力地擦掉许妍唇上口红,把手上的沾有口红再擦在裙子上,把许妍丢在床上。
男子居高临下地说:“没办好事情前都不要线下见我。”
说完,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门外,拿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再把湿纸巾丢进垃圾桶。
对他来说,没有用的人,也会被榨掉最后的价值,再丢进垃圾桶。
许妍咬牙捶床,气呼呼的,脸上的妆容也变得难看,身上的裙子凌乱。
晚上,顾朝守着顾寒声,已经昏迷第三天了,高烧昨天已经退了,但就是没有醒。
顾朝去找了顾明州,最终还是获得部分属于他的。父亲迅速下令让他搬出小区,冻结了不属于他的卡,幸好他还有现金,不然他也只能去借钱给儿子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