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来的人一看是他,立刻停住脚步。
靳彰扫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随后靳彰低下头,看向那个摔倒的人。
印舟的表演跟试镜的时候差不多,甚至因为妆造弄好了,显得更加凄惨窘迫,让人怜悯。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牌,手指死死抓着,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举高:
“我……我是西陵将军府里的oga,这是将军给我的玉牌,你们快把我带走,他们要抓我!”
情绪给得非常细腻到位,
周围人一听到他说自己是个oga,立刻仔细看他脏脏的脸,好像确实长得不错。
地上那人穿得很旧,磨损得很严重的袖子随着举高手而滑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干净手腕。
确实像个oga!
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一个沦落到偷东西的oga,如果被抓回去,指不定会被怎么对待呢。
不过,他说他是西陵将军府里的oga?
那就不得了了。
靳彰翻身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洛迁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那枚玉佩,仔细看了看。
看清楚后他表情一变,目光凌厉地看向洛迁,突然弯腰掐住了洛迁的脖子。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羊一惊,剧本里并没有这个动作,上面写的是靳彰打量了洛迁几眼,就让人把他带走了。
这是关岩的临时加戏,而且事先没有跟印舟说过。
他的动作非常突然,大手直接抓着印舟下巴和脖子交接的地方,卡着他的喉咙将他微微提起了些,手劲还不小。
印舟一下呼吸困难起来。
但他没有被吓住,甚至连情绪都没有断掉,被抓住后惊慌地想拉开靳彰的手臂,可洛迁是个oga,结果当然于事无补。
他如同被掐着命脉的猎物,在原地徒劳地挣扎几下,眼里很快泛起水光,张开唇艰难呼吸,手指几乎要掐进靳彰甲胄的缝隙里。
“我说的……是,真的……”他还非常自然地说了句台词。
没想到印舟近乎完美地接住了这场戏,而导演没有喊停。
关岩有一瞬的僵硬,不得不承认,印舟接得很好。
不过也正合他意。
靳彰扭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打量一番,直到洛迁难受地拍打他的手臂,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将oga往地上一扔。
起身冷笑道:“把他拿下,带回去审问!”
洛迁扑倒在地,捂着脖子刚咳嗽两声就被两个士兵抓着手臂提起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靳彰,开口想要说话,却被士兵粗鲁的动作以及难受的咽喉弄得发不出声音。
靳彰已经上马不再看他,洛迁只好颓然地垂下头,接受了似的不再挣扎。
被拖到后面去的时候,他勉强止住咳嗽,揉着脖子顺气,忽然露出一个隐晦的,从容不迫的淡然笑容。
与方才那个惶然可怜的人截然不同,但只闪过了一瞬,宛若假象。
“好,卡!”
小羊一直紧紧盯着,听到导演喊了卡立刻快步上前。
“舟哥!”
印舟摇摇头:“没事,都是演出来的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