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也确实没存下什么钱。
话说回来,总之他不能穿这些去见姜思宁,绝对一眼就被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鞋子多少钱,还是换了保险一点。
谢祈换好衣服,正要出去,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差点跟他撞上。
对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往外边比划了一下,这是示意他先出去。
谢祈却没走了,问他:“你是护工?”
对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谢祈懂了,“你不能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对他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举了举工具包,表明自己是来给秦易之收拾的。
谢祈没走,盯着他说:“你进来吧,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纠结,进了门,走到床边,打开工具包,从里面拿出几样工具,谢祈走过去一看,是剃须刀和须后水,还有可吞咽牙膏、牙刷等。
谢祈心想,讲究。
植物人还刷牙。
这么想,他想起昨天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还挺好闻的。
谢祈悄悄从房间退出来,去医院食堂那儿买了六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又买了两杯豆浆,提着去姜思宁病房。
姜思宁这会儿都没醒,谢祈也就悄悄的进去了,坐椅子上自己吃了三个包子,给姜思宁留了三个包子,怕冷了,还放进自己怀里暖着。
只是吃完,姜思宁都没醒,包子豆浆冷了就不好吃了,谢祈便起身走过去把姜思宁给喊醒了,“妈,吃了早餐再睡吧,等会儿包子冷了。”
姜思宁揉着惺忪睡眼,醒过来了。
谢祈将包子豆浆放桌子上,先去用脸盆打了水,拿了毛巾牙膏牙刷和牙杯过来。这些东西他知道出事后第二天来医院就给都带上了,包括侯老师的日用品衣物都给拿上了,可惜现在还用不着。
照顾姜思宁洗漱完,才把包子豆浆给她。
姜思宁这会儿思路也清晰了,问他:“你今天怎么早过来?衣服怎么没换?你没洗澡?”
谢祈回答:“洗了,但是衣服没干,就先穿着这身了。”
姜思宁吃了一口包子,说:“不好吃。”
谢祈说:“忍忍吧,这么早外边儿早餐店都没开门,也就医院食堂开的早。”
姜思宁没说话,埋头吃完了,又喝了大半杯豆浆,才说:“我跟同事借了五万,等会儿转给你……”
她有些别扭地说:“先还钱给谢戴。”
谢祈:“……”
看来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能拿得出钱是因为找了谢戴。
他确实找了,也确实拿了十万……
不过既然不回去了,这十万就还了吧。
谢祈干脆地说:“好,你转我,我拿去还。”
姜思宁说:“果然,那你之前还骗我。”
谢祈一个没忍住,说:“那你说我不跟他借,我怎么给你们俩交医药费?你去钓凯子也要看你身体行不行啊?我身体倒是行,去谢戴那里丢脸也比去那什么会所卖身好吧?
而且他是我亲生父亲,我跟他要钱有什么不对?他要孩子一个哆嗦就有了不管养的?你们俩当年离婚就应该要钱的,不要钱起码也要b市一套房吧?你知道现在b市那边房子一套80平的小房子要多少钱吗?
要八百万啊!这还不是中心区域,要是中心地带,没有16万一平都下不来,你当初要是随便要一套豪宅,现在转手卖了能有多少钱?交个三十万的医药费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吗?”
谢祈情绪一向挺稳定的,这会儿意外的有些没绷住——仔细想想,又好像是正常的,他这么多天挤压在心里对于姜思宁当初离婚洒脱净身出户的怨气是一天比一天多的,即使他总是安抚自己妈妈是耿直,但还是压制不了那些怨念,因此在姜思宁说话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喷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