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容冷清的声音,束澜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朝他看去。
“你还活着?”束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容与冷冷地乜了他一眼,讽刺道,“真抱歉,没死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束澜垂下眼,“对不起。”
容与没再理他,掠过他问赵长赢道,“走不走?”
“嗯。”赵长赢点点头。
“容与!”束澜一急,闪身挡在了容与身前,赵长赢眉头紧蹙,道,“你这是做什么?”
束澜看向容与,“当年的事全是我一人的错,和长赢无关,你不要怪他。”
容与没有再施舍他一个眼神,他看着远处汹涌的海潮,闻言嗤笑一声。
“我知道,一条命我怎么也还不起,我也不奢求你们原谅我。”束澜自顾自朝容与鞠了一躬,“我如今在寺中施粥,也是为了偿还我当年犯下的罪过。”
“对不起。”
容与抿了抿唇,阳光下的海面是炽烈盛开的蓝,糅合着细碎的金粉。
“走吧。”赵长赢牵起容与的手,走出寺庙的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束澜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身后是无垠的海。
“不跟他多说两句?”容与问道。
赵长赢摇摇头,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容与捏了捏他的指尖,抬起下巴道,“前头那是什么?”
赵长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边有几个小孩围着一只小狗玩,仔细一看,那小狗是用木头做的,会动会跑,栩栩如生。
“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如此精巧的机关术。”容与挑眉,有些惊讶。
其中有个小孩听见了,骄傲地高声道,“这都是千机谷的澜哥哥送给我们的!”
“是啊是啊。”另一个小孩也点头,“澜哥哥可厉害了,他还会做会咩咩叫的小羊!”
“还有可以打跑坏人的士兵!”
“千机谷……”赵长赢喃喃,“对啊,千机谷就在海州边界,束澜之前说过,他以后想去千机谷学机关术。”
小孩的笑声逐渐远去,赵长赢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束澜做机关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赵长赢背着手,好奇地看着束澜手里的一只木头鸟。
“这是机关术。”束澜专心致志地鼓捣着,“喏,你不是上课打瞌睡老是被夫子骂吗?”
束澜将木头鸟放在他手上,眼神明亮,“这只机关鸟只要看见了有人过来,就会用嘴巴啄你,这样就不会被骂啦。”
说完,他手一抖,那只机关鸟便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又回到他手里。
“怎么样?”束澜兴奋地问道,“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