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安荞似乎有点误会,孙成赶紧解释,“你跟苏德好上了,过阵子,我也能跟苏德他妹子好上,咱俩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
他这话的语气诚恳,不似平常的油腔滑调。
之前他提起多兰,总是不甚经心的模样。今天在私下里跟安荞谈起,才展现出了认真的一面。
只可惜她不一定能和他想到一块去。
不想打击他的诚心,安荞只委婉说一句:“以后的事,咱现在也说不准。成为一家人,这事太奢侈了。”
“哎哟,唉!”
哪怕她不想打击孙成,这话也戳中了他的痛点。
他唉声叹气一通,骑着摩托车走了。
安荞也叹出一口气。
一家人?
早在她诞生的时候,她的家庭就即将分崩离析。而在她从幼稚迈向成熟的青春期,这个家庭便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迎来了结局。
此后,她就再也没幻想过能和谁成为一家人了。
忽然手上的一阵疼痛,让她从回忆的漩涡中剥离开来。
她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铁刀片已经割开了左手的食指,深深嵌进去一截。血从铁片边上飞快地渗出来,在铁片上的锈迹之中流离。
鲜血滴在牛皮上,她知道这不是贴了创可贴就能解决的事。
咬着牙把铁片拔出来,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不小心,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东西,掐着指关节就回了院子。
孙家三口子还在席上,喜庆的日子,打扰他们也没必要。
她自己拿纱布简单地包了包,抓了车钥匙,就往镇上的卫生院里奔去。
手指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额头上出了层细密的冷汗,指头上缠着的绷带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车速一提再提,抢在一个红绿灯前把自己送到了卫生院。
幸而今天不是周末,卫生院里的医生多,病患少。急诊处压根不用排队,两名外科医生和一个骨科医生正好凑在一起在打牌,见到安荞进来,三个人顺道一起给她看了。
诊断很简单。
她出血多,必须尽快缝合,且是被生锈的铁片割伤,屁股也少不了挨一针破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