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俩下棋,都是有彩头的。姜淮怕自己一步错,让他前路尽毁。连连摇头,“我棋艺不好,你别开玩笑。”
周宏光见姜淮这么紧张,倒是笑了,“你种的因,你来得果,正好。”
姜淮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只是爷俩都坚持,姜淮顺了顺思路,小心翼翼在左下角落子。
周宏光把手里的棋子放下,坦荡认输。
姜淮不可置信地问周羡南,“我。。。。。。我有那么厉害吗?”
“嗯,你灵光一闪。”
“我第一次跟爷爷下棋,就赢了。”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开年岂不是会事事顺利。
周宏光端茶不语。
姜淮有些兴奋地跟周羡南复盘,把刚刚自己落下的棋子迁移到最右角去,“我刚刚原本是想下在这儿的,可还是改了主意。幸好啊!”
“你下在这儿,也是赢。”他语气轻而笃定。
姜淮脸上闪过疑惑,又把棋子挪到黑子周围另外的“气”上,目光闪烁不定,“这样呢?”
“如果是奥运会,这会儿就该开始为你奏国歌。”
姜淮一整个目瞪口呆。
周宏光抿了口茶,“他把所有路都铺好,就等着你赢。”
末了,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冲周羡南说:“拿出来吧。”
周羡南递上土地买卖合同。
刚才给姜淮看了一眼,只是她没注意,还差了售卖人的签名和盖章。
“这是?”姜淮看着两人完成合同的最后手续,有点儿闹不明白。
“这盘棋的彩头。”周羡南看了眼周宏光的签名,冲她解释道。
玩儿得真大。
姜淮顿时开了眼界。
时间不早,把周宏光送回卧室,两人便往回走。穿过月亮门,冷风刮在脸上,哪怕姜淮穿着周羡南的外套,也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她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风。
周羡南将她揽在怀里,步子又大又阔。她更像是被他裹挟着,很快到了温暖的室内。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眸子微定,觉得她跑这一趟十分不值,“以后我的私人电话,你接就是了。不用傻乎乎地快冻成冰棍。”
姜淮并不以为这是他在向自己释放特权。满心都是他那句“私人电话”。
所以那位“季小姐”打来,并不是为了公事。
忽地觉得自己熬着冷风,全然没有意义。
她安静两秒,心下漠然,脸上还留着两分笑意,“手机是私人物品,我不该管这种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