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与历史呼应上了。
郑修没有参与其中。
历史的车轮如滚滚狂潮,自行转动。
星星之火,彻底在各处点燃。掀起了一场即将将大乾覆灭的大火。
但郑修很清楚,两百年后,大乾已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一切欣欣向荣。这一次的动乱,并没有伤及大乾的根基,反而让这个国家,浴火重生。
只是,郑修不明白的是,真正活在这段历史中的“公孙陌”与“谢洛河”二人,在这段最为黑暗的二十年,湮灭于史书中的二十年间,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地位。
他是公孙陌,她是谢洛河。可同时,他其实并非公孙陌,她其实也非谢洛河。
在两百年间,似是而非的两人,是明哲保身,或将与曾经的“他们”那般,遵循着难以逆转的脚步,投身于历史的大潮中?
到了夜里。
夫妇二人打烊后回到家中,挤大木桶中洗了一次安静的鸳鸯浴,便沉默躺在床上,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都没有说话,更没心情干点别的。
谢洛河知道郑修没睡。
郑修也知道谢洛河没睡。
二人安静地相拥,享受片刻宁静。
“如果我说,”郑修在谢洛河耳边轻声道:“我有事瞒着伱,你会不会生气。”
“会。”
谢洛河咬了郑修一口,留下一口浅浅的牙印。
她在黑暗中呲着牙,佯怒道:“我会生气。”
“不会说话就别说,这时候应该说不生气。”
郑修听出了夫人话中深意,伸手抓了抓夫人。
夫人弱点被挠,又痒又痒,咯咯直笑。
笑了一会,谢洛河微微喘着气,道:“那成,我瞒着你的事可多了,你也别生气。”
郑修闻言一愣:“比如?”
“比如,我知道日地大哥的媳妇是你故意撮合的。我早就知道是你剃掉了我哥的头发,我其实早偷偷告诉他了;又比如,我知道你总偷偷放血练奇术,还比如,”谢洛河说着说着,忽然红了脸,声若蚊蚋:“其实我喜欢……趴着。”
郑修听得怔怔的,心道媳妇你藏着的小心思可真多。
“还有呢?”
本来有点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媳妇给破坏了,郑修又好气又好笑,继续问。
“还有……”黑暗中,谢洛河忽然换上了一副漠然的口吻:“从一开始我就是,凤北。”
郑修浑身一僵,愕然,不敢置信。
“哈哈哈!”
谢洛河捧腹大笑,转了过去,撅腚朝他,娇躯剧烈地抖着,似乎笑岔气了。
“都老夫老妻了,你这破毛病还没改?”郑修想起新婚那夜,谢洛河正是用这招骗他下水,有些生气。但每次提起凤北时,郑修心中莫名一痛,胸口一紧,抱住谢洛河:“别说了,顺其自然就好。”
被郑修紧紧抱住,谢洛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张了张嘴,心中有一个问题,盘踞多年,却一直不敢问出口。
直至此时,“谢洛河”也不敢。
安静了很久,谢洛河一个翻身压住郑修,面带娇羞妩媚。
是凤北也好,是谢洛河也罢。
真的好,假的也罢。
“她”这辈子,注定了只会为一人而疯狂。
“夫君,我想要一个儿子。”
“郑氏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