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一月。
春末夏初。
远处运河边上,画舫花船笑语欢歌,时不时有蝉鸣唤夏,传了过来。
“不就当了个王爷。”
“区区王爷。”
书房内。
郑修看着书房地上堆砌的琳琅满目的锦盒,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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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青青在一旁沏茶,庆十三捧着一沓纸,烟杆挂在腰间,笑眯眯地看着揉眉心的郑修。
“我凤北呢?”
“凤北姑娘在外头抓猫呢。”郑修问起时,庆十三如实回答:“凤北姑娘近些日子,对那只橘猫颇感兴趣。”
他刚当上王爷不久,那只橘猫不小心跳进凤北怀里,碰到了凤北的手——一头小猫被凤北灭成渣渣灰的惨景并未上演,这头猫儿果然有古怪,竟能抗下凤北的不祥。从那日后,凤北仿佛摸上瘾似地,成天没事就往猫儿身上搓,猫儿起初还觉有趣,后来被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便开始躲着凤北,凤北便充分发挥了异人耳聪目慧的天份,在赤王府内与猫儿捉迷藏,这一捉就是一个月,甚至将郑修都冷落了。
她其实是在借着猫儿,研究自己的不祥。
凤北察觉到从食人画归来后,自己能碰猫了,自然要研究一番。
到底是猫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这才是问题。
“王爷,”庆十三改口改得顺溜,笑道:“这些时日外头送来的东西都清点好了,你要不要听听。”
“段氏,纹银千两……”
“停。”郑修一听,摆摆手:“送银子的别念了,原路退回。”
“成。”庆十三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将手中那沓清单丢去九成,念点别的。
“天阴山百年雪参一对。”
“南海夜明珠一颗。”
“东海血蚌干百两。”
“黔南紫鹿大补陈鞭一根。”
庆十三一路向下念,去掉银子外就没剩几页了,念到最后,庆十三一愣,面色古怪道:“西域金发暖床同胞妙龄白肤丫鬟一双。”
郑修先硬着头皮让人退回去后,然后想起“西域”二字,忍不住问:“等会,谁送的?”
庆十三看清送礼人那行时,脸上的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沉默片刻后,忽然咧嘴一笑,道出四字:“瞎子陈为。”
……
郑修在院子里找到凤北时,她正站在屋顶上,闭着眼睛侧耳倾听。
“你又能听见万物之声了?”
郑修在下方问。
凤北睁开眼,有几分气馁,摇摇头:“这只猫越来越会藏了。”
郑修颇为意外,凤北与小猫抓迷藏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的是,凤北居然在抓迷藏上输给一只小猫了。
这段时间他们通过逗猫,一直想让这只小母喵主动露出猫脚。只是这只猫除了高冷、骂人、会捉迷藏之外,就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异样,仿佛就是一只会骂人的普通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