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窦九仪入内,几位年迈的文官忽觉头晕目眩,张口哇地一声,竟不约而同地趴在地上,呕了一地的黄胆水儿。
“窦大人。”
郑修的声音飘渺不定,轻飘飘的如在天边,人却近在眼前。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但熟悉郑修的庆十三却轻叹一声,松开了窦九仪的嘴巴。
郑修问:“你说的狼王,可是二十年前,亲自率军攻入大乾,最后被打出关外的……那一位?”
窦九仪额头忽然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完了。
窦九仪心道,两腿发软。因为郑修当驸马当得太顺利,这事眨眼就定了,让窦九仪与朝中其他文官,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
又或者说,二十年的时间,他们渐渐地忘了一件事。
如今的郑王爷,郑修,是二十年前,战死北国荒原的郑浩然之子!
窦九仪童孔勐缩,怎么没人想起这回事呢?
大帝为何偏偏要让郑修当这驸马爷?
那位狼王之女,如今即将成为“郑夫人”的北国公主,是郑修杀父仇人之女!
窦九仪心中直呼卧槽,他不禁想起了西门悲着作中的类似剧情,在书中看见这种剧情让人那叫一个热血沸腾两眼汪汪的,可这种事真摆在自己面前,怎么听着……有几分狗血呢?
窦九仪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有人用一盆热乎乎的狗血冷冷地往脸上泼。
郑修微笑上前,拍了拍窦九仪的肩膀,一字一顿问:“窦大人,你说,是吗?”
扑通!
窦九仪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发黑,点点头,道:“是……是……”
“原来如此。”郑修伸手托着下巴,眼睛仿佛带着光:“怪不得一开始看起来像是冲着我来的。原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郑修自言自语,喉咙中发出古怪的笑声。
“窦大人,不必紧张,请起。”
郑修扶起窦九仪,道:“今日一事,让窦大人为难了,看起来,挺难办的吧?”
窦九仪茫然点头。是挺难办的。
一旁,烟雾迷漫,庆十三身形晃动,残影过后,他已然不知从哪处捡来一块厨房抹布,擦着袖剑。
抹布上全是血。
“走。”
郑修负手走出,留下一句:“既然难办,就别办了。”
窦九仪怔怔地看着郑修一行人离去,香满楼内遍地狼藉,他起初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重新查看重伤蛮子,想要抬走时,却骇然发现蛮子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血洞。
俨然,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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