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策马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地问:“我说老郑,你丫的今天是不是喝药了?这般生勐?”他看着遍地胸膛被一枪刺穿的蛮族尸体,显然郑浩然的表现也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哈!要是喝药能踏平蛮子三千里,什么药不能喝?”
郑浩然朝老李头伸出拳头,老李头回一拳,两拳相碰,尽在不言中。
这一场短而急的遭遇战打得郑浩然热血沸腾的,但对于其他士兵而言,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郑浩然一人清场了。
郑浩然下马,在军中巡视,士兵们一片“郑将军威武”的高呼声。
走到郑修身边时,郑浩然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捻着胡须端详着郑修的面容。
郑修心中突突,拱拱手:“郑将军威武。”
“为何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本将军总觉得古怪呢。”
郑浩然朝郑修举起拳头。
郑修心中默默念着“心若冰清”,与郑浩然碰了拳。
这回郑浩然神色自若,关切问:“没吓着你吧?老李说你头一回上战场。头一回上战场嘛,胆子小一些,可以原谅。可来来去去都是这么着,那就万万不可了,迟早会死在战场上。”
郑浩然解下腰间牛皮酒囊,里面藏着烈酒,他小小地灌了一口暖身,正想封瓶时,抬头一看,与自己眉目有几分相似的“小兵”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犹豫几许,郑浩然将酒囊丢给郑修。
“你叫张三是吧?喏,喝一口,尝尝,壮壮胆。”
从军这些日子,以郑修“新兵”的身份,难以找到机会与郑浩然独处。此刻郑浩然恰巧在他身旁停下,唠了两句,郑修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他对着郑浩然的衣冠冢说了许多话,闲着无事就去上两柱香,唠几嘴家常。可当郑修有机会,站在活生生的郑浩然面前时,郑修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修喝了一口,酒味很澹,事实上酒水在牛皮酒囊里放久了,时不时打开,挥发得差不多了,只剩一点点酒味,算不上烈酒,聊以解馋。
将酒囊还给郑浩然,郑浩然脸上肉疼地晃了晃,里面传出水声,他才重新按上塞子。
“我家婆娘平常管得严,也只有在外头杀敌时,我才能偷偷摸摸喝两口。”
郑浩然将酒囊挂回腰间,拍了拍,随口说道。
郑修闻言一愣:“我……咳咳,郑将军竟是妻管严?”
“何为妻管严?”
“就是……被妻子管得严的人。”
“瞎说!咱们那是相敬如宾。”郑浩然虎脸一板,瞪着郑修,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小子你说话当心点,出门别遭暗算。
“不知夫人是怎样的人?”
郑修眼巴巴地看着郑浩然,话题来了,郑修忽然间想听老爹口中聊点夫妻间的八卦。
“你……”
郑浩然本想说关你什么事,再说家事不可外扬,跟一个小兵说这些干什么。可不知为什么,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郑浩然无意中看见郑修那仿佛冒着光的眼睛,那既视感极强的五官让郑浩然眼神游移了一下。
“来,这边坐,让本将军好好跟你唠唠。”
郑将军在雪地里坐下,拍拍身边的空地,让郑修坐下。
“你可别四处嚼舌根哈。”
郑浩然坐下后忽然有几分后悔,忍不住叮嘱道。
郑修连忙点头。
郑浩然又咂咂嘴,喝了一小口,借着微醺酒意,说起了他与夫人相遇的故事。
喜欢人在死牢马甲成圣()人在死牢马甲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