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咿呀~
进入房间,腐朽的木质地板承受三人的体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惨叫声。木板钉成的墙壁曾经因岁月的冲刷而出现了一个个破口,同时破口上又有人用简陋的木板重新封上,修修补补,如今勉强又可用来遮风挡雨。
庆十三领着郑修、月玲珑踏入小镇,来到了一间蓝色屋顶的小屋里,捡起边上干燥的木柴填入火炉。啪,庆十三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打火机,点着了火炉里的干柴,化作烈火。
过了一会,在丛林中攻击了郑修夫妇的野女人,低着头老老实实、默不作声地端了一个水壶,里面打满了水,架在火炉上。
在庆十三忙着点火烧水时,月玲珑安静地坐在客厅中,时不时抚摸着橘猫凌乱的头发。安妮大人不排斥月玲珑,毕竟月玲珑也曾是为安妮大人做过“炸鱼饼”的人类,能做炸鱼饼的人类又有什么坏心思呢?于是安妮大人眼睛虚着,似是非常享受月玲珑的爱抚。
“罐头!罐头!吾要那种罐头!”
被爱抚了一会,安妮大人猛然抬头,她的爪子与“炸鱼饼”的理相连,她似乎闻到了凤北的“料理味”。
正在用一根管子吹火的庆十三闻言,猛地一愣,然后吹了几嘴口哨。
很快,还是那个野女人,左右手各抓出一个完好的罐头放在桌面上。
“啵~”“啵~”
橘猫还是如往常那般,一言不合就出爪,拍掉了罐头上的蝙蝠LOGO,享受着牛头喵的畅快与双重愉悦,撕拉,这就撕开罐头开始享受美食。
郑修此时正借着午后的昏光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破旧的屋子赫然是前人留下的遗迹,经过简单的翻新后勉强住人。可以看出庆十三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了。斑驳脱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全家福,全家福自然是和庆十三没半毛钱关系的。全家福照片早已泛黄,一家三口,父母的身影被时光冲刷走了,看不清晰。站在中间的孩子蹲在地上,抓着一条大黄狗的前臂,露出天真烂漫、带有几分羞涩的笑容。
这张照片记录了灾难发生之前,这座小镇上居住的人类最平凡的时光。
随着水壶发出尖锐的呼声,意味着水烧开了。庆十三找来四个干净的杯子,从桌下摸出一个罐子,从罐子里心疼地取出几片树皮似的玩意,丢入杯子里,热水倒入,“树皮”被热水浸泡,泡出了一圈淡褐色的色泽。
“你这是什么东西?”
郑修坐下问。
“陈皮,老陈了,这可是在这个世界不可多得的宝贝。”
庆十三晒宝似地炫道。
郑修正想端起杯子喝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有多陈?”
“大概,一百多年吧。”
郑修与月玲珑同时放下杯子,异口同声道:“换一杯清水。”
这时橘猫已经喝完了,打了一个饱嗝,望着夫妻二人,一脸懵逼。
“说说吧。”
轻描淡写的重逢,往往没有太多的寒暄与客套。郑修轻轻叩击桌面,庆十三回忆,抓着浓密黝黑的络腮胡须,沉思片刻,将他这两年漂泊的生涯娓娓道来。
是的,两年。
他们在入侵这个世界前,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为了保证“入侵”的隐秘性,他们进入的世界节点未必是一样的。郑修刚“降落”没多久,月玲珑已经生活了半年,而至此,庆十三已经在这个世界踽踽独行,艰难求生,活了两年。难怪他留了满下巴沧桑的胡须,还落了一个“胡子十三”的名号。
“庆某刚降落时,在一座城市废墟中。与大乾截然不同的城市风貌,随处可见的铁疙瘩怪物,高耸入云的楼阁,曾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桥,让庆某震撼不已,直到那时,庆某才真正明白,何谓‘天外有天’。曾经的我等,犹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而不自知。”
庆十三开场白稍微感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