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闻言语塞,总觉得这般说老爷不好,但她一时无法反驳。
被“二娘”亲了一口的荆雪梅如今已恢复平静,她用一块丝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糊掉的名贵粉妆,平静道:“如此正好。老爷如今陷入了古怪的‘境地’,但十三哥说,老爷十日以前曾留下吩咐,让我们不必惊慌,一切皆在老爷计划当中,让我们静观其变,稳守郑家即可。二娘,你继续让老爷的生意看起来没有太大起伏,我们再装几日,看看老爷接下来如何。”
郑二娘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萍萍朝二娘眨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老爷,您该就寝了。”
郑二娘朝角落那花瓶望了一眼。
她知道那处藏着郑修的秘密。
可四女说了,不是门中人,不适合窥探老爷的秘密,这也是为了二娘好。
二娘宽衣解带,躺在本该属于郑修的床上,闻着被子上淡淡的男人味,放下纱帐,闭上眼睛。
“我们去看看老爷。”
四女相互打了一个眼色。
萍萍见二娘躺了上床,便熟练拧动花瓶,打开暗门,先后进入秘密地牢。
暗门无声打开,又无声关上,四女在另一面反锁。
门刚锁上,四女的神情陡然一变,满是担忧。
她们点燃油路,盏盏油灯将地牢映得红艳艳的。
郑修正盘腿坐在地牢深处。
他已经坐了十多天。
此刻的郑修,在四女看来,绝对不属于“正常”的范围。
更无法令人安心。
无论郑修提前留下吩咐,眼下这般骇人的场景,她们无论如何都难以与“计划之中”联系在一起。
只见郑修浑身皮肤干瘪,与十日前相比,瘦了整整一圈。黑色鼓起的血管,宛如刺身般,布满全身,而他的脸色即便是在火光之下,也难掩苍白晦暗,眼窝深陷,额头上时不时冒出冷汗。
若老爷以这般憔悴姿态走出房门,定会留下更离谱的牛言蜚语,说堂堂忠烈侯,郑家男儿,被四位狐狸精榨干掏尽云云。
说是这么说,但四女此刻无暇往这玩笑的方面去想。
“老爷身上又冒出了黑糊糊的脏东西。”
“老爷到底在炼什么邪门的门径!”
吱吱恨恨道:“老爷定是得了病!那十三哥心知肚明,却又不说!”
萍萍纳闷道:“什么病?”
“一种叫做‘凤北’的病!”
“……”
四女走近一看,连忙出去命人烧桶热水,替老爷擦拭身子。
“已经整整十三天,老爷滴水未进!”
“老爷啊老爷,你可千万别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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