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点点头。
“不像你呀。”
百晓生苦笑道:“老夫引以为傲的人脉,在密厂面前不值一提,那个人,如今位高权重,堪称只手遮天,老夫无可奈何。”
“无妨。”谢洛河听着二人对话,笑了笑:“谁来都无妨。”
郑修洛河笔一点点落下,放开了百晓生。
若非亲眼目睹公孙画师那一手“落笔成真”的神奇,他或许会凭借丰富的经验拼上一品。可郑修自从展现出他那支“神笔”的神奇之处后,百晓生不敢造次。
这家伙看似弱不禁风,可是能一巴掌拍断程嚣的刀,一个照面将云河寨二当家谢云流捆成龟龟形状的可怕人物。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但被公孙陌捆成这样……百晓生打死都不愿。
这是身为江湖百晓胖,最后的倔强。
程嚣一言不发,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凌厉的目光如困于笼中的凶狠独狼。
范谣听着几人对话。
柔声道:“你们莫要多虑了。本督与百晓生的交易,不过是让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仅此而已。”
说着,范谣拍拍手。
军旗摇曳,几位身披甲胄的军士,押着一位身穿破烂囚服、披头散发的囚犯走出。
囚犯衣服破破烂烂,一道道的破口像是鞭笞后留下,破口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囚犯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被从林中押出时,走动间拖动镣铐,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双手十指血淋淋的,血肉模糊、指甲尽去,脚趾同样,他抬起头,左耳包着血淋淋的纱布。他抬起头时,散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满是仇恨的双瞳。
“独孤翔!”
虽然囚犯遭受了种种非人虐待,早已没了在藏剑山庄时的意气风发。但郑修仍是一眼认出,这位披头散发的囚犯便是昔日的藏剑山庄庄主,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独孤翔。
藏剑山庄被一场大火在一夜间毁于一旦,独孤翔也落到这般地步,造化弄人,令人唏嘘。
在独孤翔出现时,郑修也明白了范谣言下之意。
他意思是,范谣无需买通、或威逼利诱,让百晓生说出聂公宝库地址。一月前在藏剑山庄的分别,范谣甚至主动向郑修透露,如何离开这个鬼蜮的办法,并未以此作为交换、问出聂公宝库所在。
范谣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俨然是通过严刑拷打、逼问独孤翔所得。
“明白了?”
范谣笑了笑,取出一把小刀剔指甲,随手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
一旁军士得令,刀光一闪,独孤翔的头颅高高飞起,重重落下,凝固的表情里满是惊愕,死不瞑目。
范谣在举手投足间便命人杀了曾经的“天下第一剑”独孤翔,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冷血无情,让在场所有人顷刻间头皮发麻,下意识握紧了武器,手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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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督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听不懂,看不明,只道本督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范谣笑吟吟看向平静的郑修,眼中另藏深意:“伱,可懂?”
郑修看着范谣,没有回答。
一旁。
自从范谣出现后,在郑修一行中,有一人的反应,由始至终都怪怪的。
他从范谣出现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他只做了一件事。
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脸,和盘着他的光头,以及瞪大眼睛,不断地看着范谣那刚柔并济、雌雄通吃的绝美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