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石碾子磨着仅剩不多的大米,添一些水,渐渐变成白色的米浆,她磨得很细,细到婴儿都能吞咽。
磨好米浆,煮熟之后她端着来到房间里。
房间里柳老师躺着一动不动,被病痛折磨到最后,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温软语端着米浆,心里悲伤痛苦的道:“柳老师,这是我今天刚磨的米浆,吃一点吧。”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那双温暖的眼睛看着温软语,张开了嘴。
似乎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还是张开了嘴。
或许不是饿了,只是想安慰自己学生惶恐的内心。
温软语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勺米浆过去,柳老师的嘴唇小幅度的动了动,婴儿都能吞咽下去的米浆,柳老师却无法吞咽,米浆顺着嘴角往下流。
温软语连忙拿纸巾去擦,强忍着眼泪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总能吃下一些的。”
纸巾似乎永远擦不干净,白色的米浆,红色的血。
温软语到最后没能听到柳老师说什么遗言。
他只是用那双到死都温暖的眼睛,看着她。
柳老师死在了除夕夜。
死在了团圆热闹的日子,除了温软语守着,没有任何人知道。
柳老师也是个孤儿,一个和温软语一样的孤儿。
嘭嘭嘭!
外面响起喜悦的鞭炮声。
庆祝着新年的到来。。。。。。
温软语没有喊任何人。
她背起了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