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
惊蛰还是气。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
赫连容太倒霉了吧?虽他的确可恶,但他的长辈怎么没一个好东西?亲生父母恶意满满,这后来的养母也是恨不得他去死。
这就像是一棵树,打小就被踹歪了,好不容易自己挣扎着活下来,不管长得再丑陋,再怎么狰狞,那大部分原因,可还得怪那踹树的人。
赫连容慵懒地说道:“太后不必如此舌灿莲花,不如想想,等你失了势后,你那好儿子,该怎么活。”
太后分明知道,赫连容是故意提起赫连端惹她生气,然她的确是无法容忍……瑞王这个愚蠢的怂蛋,要是真的听她的话,在除夕攻入京城,就算景元帝再有戒备,可是里应外合,他自然腾不出手来解决虫奴。
皇帝提这怂蛋,是在嘲讽她呢!
“呵,瑞王再如何,也比陛下这种品味独特的人要好多的,怎么,钻男人的裤|裆有趣吗?还是个没根的贱人……”
赫连容的脸色阴冷,望着太后的模样,就如同她是个死人。
之前太后不管怎么说,景元帝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今看到他神色微变,心中自然痛快。
赫连容捏碎了扶手,黑眸里凝聚着残忍的杀意,正要开口,就听到屏风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真是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太后的污言秽语,气得惊蛰从屏风后探出个小狗头,恼得像是要咬人:“太后身为长辈,怎么说话如此难听,一点教养都没有。”
从屏风后出来,惊蛰才得以看清楚太后的模样。
她仍穿着华丽的宫装,却是处处狼狈,下摆处有着几多破损,更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她的两手都被枷锁扣着,虽是坐着,却是连脚都被扣着,无法轻易挣扎。
惊蛰打量着太后,太后也正看着他。
这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很是年轻,长得甚是俊秀,穿着打扮无一不是上品。在他出现后,景元帝竟是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他的身边。
“不值当为这种人生气。”赫连容淡淡说道,“看你的书。”
“不看了,什么狐狸书生,都是朝三暮四的货色。”惊蛰气恼得要命,那小脾气显出来,恨不得把书生给撕了,“她骂你,你骂回去呀!”
坐在后面听得他都着急。
赫连容:“我教过你,被狗咬了,不是咬回去,而是要把它的脑袋砍下来。”他搂着惊蛰的肩膀,这动作太过自然,惊蛰还在气呢,根本没留神挣扎。
“她身为长辈,怎么能这么说你?”惊蛰抿唇,“坐上这皇位的人本就是你,这位置合该就是你的,抢不过,只能说明那些人没本事!”
他的声音原还有些低,说到最后,却是大声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了惊蛰的话,太后仿佛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起来,她笑得那么用力,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哀家不是什么好人,那皇帝,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太后根本不屑与惊蛰说话,狰狞地看着赫连容。
“记得,前些日子,刘家那件惨案,杀父杀母杀妻,简直是悖逆人伦。”太后嘴边带着恶意的笑,将判词上的话念出来,“皇帝,陛下,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皇位上?”
她的声音带着浓稠的恶意,仿佛噩梦来袭。
“弑母的大罪,又该如何论处!”
当年真正杀死慈圣太后的那一碗汤,可是赫连容亲手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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