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看向门边,这才发现赫连容到了。他看着男人的神情似有不对,起身走去:“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瞧着这般烦躁?”
张闻六将景元帝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来烦躁两字。
这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面无表情,冷漠得很。惊蛰这眼,是比别人多了一双,还是能看到什么特别之处,竟是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惊蛰请假一日,有事出宫。”
景元帝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惊蛰离开。
张闻六微愣,目送着他们离开,过了半晌,倒是笑了笑。
这陛下,倒也不是没改变。
要是在从前,他可不会多说这句。
那殿外,惊蛰懵懵被赫连容带上了马车,直到这马车一路往外,这才反应过来,扭着身子去看赫连容。
“是不是父亲到了?”
也不知道赫连容是汲取了教训,还是已然破罐子破摔,在收到关于岑玄因的事后,倒也没再瞒着,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诉惊蛰。
于是惊蛰早早就知道,岑玄因不仅还活着,更是知道他身受重伤,费了不少功夫才抢救得活。也是他求生的本能强,这才从阎王殿又活着回来。
得了这消息,惊蛰先担心了一场,却没像柳氏与岑良那会,哭得那么伤心。
同为家人,惊蛰这不同的反应,让赫连容有些好奇。
惊蛰:“这世道,待女子总是刻薄些。我见娘亲与良儿,便难过于从前的分别。而父亲……到底也有他识人不清之过,我没生气,已是极好。”话到最后,像是一句轻轻的抱怨,可赫连容看得出来,惊蛰心中还是担心。
直到收到岑玄因平安,已经跟着龚伟奇的队伍在进京路上的消息,惊蛰这才放下心来,夜间能得安眠。
他既是猜到,赫连容也没瞒着他。
“午后到的。”
惊蛰喃喃:“他肯定一回来,就去寻了娘。”
顿了顿。
“说不定,还会抱着她嚎啕大哭。”
赫连容淡淡看他一眼,眼神虽是平静,不过惊蛰看出他眼底的疑惑,惊蛰就说道:“父亲在外面能端着,不过与娘亲相处时,都是很爱撒娇。良儿那性子,与父亲几l乎是一模一样。”
赫连容呵了声,不以为意。
惊蛰偷偷看他,心里想着,赫连容与他爹比起来,那黏糊劲是有过之而不及,只会更加过分。
“你笑话我?”
赫连容分明没抬起眼,却好似什么都能瞧见,冷冷地问。
惊蛰连连摇头,正色道:“岂敢岂敢,我怎会笑话陛下呢?”
这陛下,更是揶揄。
赫连容掐住惊蛰的下颚,将人故意别开的脑袋转回来,盯着他的眼睛瞧。
惊蛰的眼睛明亮得很,许多时候,也藏不住秘密。正如现下,正是盛满了一汪湖水,笑吟吟着,怎也藏不住那快活的模样。
赫连容低头吻住惊蛰,锋利的牙齿蠢蠢欲动地磨蹭着嘴角,唬得惊蛰一颤,猛地抵|住男人的胸膛,含糊着道:“别咬别咬,我错了,赫连容,我真的错了,你莫要咬我……”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几l分委屈。
这要真的咬出血来,他待会哪有脸见爹娘呀?
赫连容轻呵了声,呼吸缠|绵交错时,低沉着道:“之前你咬破我的嘴角,却也从没惦记着我上朝时,该当如何?”
惊蛰微愣,一时间,也是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喜欢和赫连容亲吻。
黏糊糊在一起,唇舌相依,甚是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