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鉴定过,朱存也认了,无论你如何装傻,都无法否认你和境外势力勾结的事实。”
最后,傅承序缓缓吐出一句话:“麻汉生,你好好想想,叛国可是死刑……”
“不仅你逃不过,你的家人也要被你牵连。”他抽出一张古朴的手写户籍单,拎起展开,“尽管你看似和妻儿老小断绝了来往,但朱存作为你的心腹,每年都去给他们送钱,这可不是他能拿出来的数额。”
麻汉生嘲讽大笑:“哈哈哈哈哈……我说傅营长,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那段话,可比我更像罪大恶极的罪犯,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傅承序挺拔笔直地坐在他对面,认真说道:“如果你选择继续隐瞒,那这些都不过是法律惩处的可预见后果罢了,何谈威胁?我这是在劝诫你,及时回头,戴罪立功,到法庭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根本不可能,哪怕麻汉生所提供的信息对外无用,那也是破坏国安罪。
叛国者死,自古如是。
然而,麻汉生沉默了。
他明知说不说结局都不会好到哪去,但依旧在斟酌坦白的余地。
“好好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吧。”
傅承序选择给他一些思考时间,换了另一位审讯专家进来。
单东岭嘴里叼根无火的烟,倚靠在走廊墙面上,见他出来,问道:“审完了?”
傅承序松了松领口,揉捏眉心,满身疲惫:“差不多了,等一会儿再进去一次问他,应该就能吐口了。”
“行啊你!不愧是咱们傅营长。”单东岭喜形于色,似乎梦想到他爸夸奖他的场面。
傅承序拍拍他,提醒道:“对了,你这边手续转完之后,我就得把他带走了。”
“知道知道,我让人加紧办呢!”
单东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承序见他吞吞吐吐的,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单东岭摸摸后脑勺,“就是……我有一点好奇,那个云同志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山上来了?”
傅承序沉眸,深思片刻后,解释道:“我听说有些草药得半夜去采,估计她是去采药的。”
单东岭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将信将疑地点头:“原来如此,你懂的还挺多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对中药有所了解呢?”
傅承序心想:胡诌的呗……
他随意敷衍道:“有所耳闻而已,再说,少管人家闲事。”
单东岭见他整日跟冰块似的板着脸,便故意打趣:“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兄弟知道你的心思,我绝不跟你抢。”
谁料傅承序转过身,反而严肃郑重地告诫:“人家女同志可不是我们抢来抢去的物件儿,我从不否认我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她表态拒绝过。你可不许再这么说了,得尊重人家的意愿,不能给她带来困扰。”
“啧……”
单东岭迷惑,没见过处对象这么麻烦的,皱眉问:“不是,老话不都说,好女怕缠郎吗?你只要坚持不懈,人家早晚会接受你的。哪像你,这么犹犹豫豫的,媳妇儿早晚跟人跑了。”
傅承序才不理解这句话:“死缠烂打不就相当于没把人家女同志的想法放在眼里吗?一味追求只是满足了自己的需求,说的好听是厚脸皮,说难听点就是蛮不讲理,打着深情的幌子强占。”
“再说,云同志都拒绝了。这长嘴说话就是给人听的,我又不聋,当然不能再打扰她。”
“还有,人家也不是我媳妇儿,这话也不许说!”
单东岭被他这条条框框的规矩惊得哑口无言:“我以后再也不掺和你俩之间的事儿了,你们真奇怪,处对象都跟大家伙儿不一样。”
现在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大部分都是父母介绍,双方同意就结婚,不同意就再相亲。
即使是自由恋爱,也是基本是男追女,然后女同志同意,顺理成章在一起。
哪像傅承序这样?
单东岭都觉得他太过优柔寡断,感情之事就该快准狠,否则一子错满盘皆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