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伍同志很意外她的坦诚,“不如实话实说?”
云苓抿唇,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如果说将所有时空比作一棵树,那我们所在的世界或许只是这棵树上的一片叶。而我们身处的地球,不过是其中的一颗叶片细胞。”
“你想说什么?”
“星球、星系、宇宙之外,仍存在我们无法探知的领域,正因如此,这些生命与文明便被定义为高维世界。也许他们很轻易便能观测或控制我们未来的走向,但我们却无法反向定位他们的坐标,这算是一种单向权力。”
“所以,如果高维产物降落,就会发生一些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
解释了一大圈,伍同志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之前这些难以细说的行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苓沉重点头,也不知他会不会信。但若是她,有个人在她面前,谈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或许会觉得这个人疯了。
然而伍同志并未贸然反驳,反倒是陷入无限的思考之中。
平静多时,他才回道:“你这些都是假说,没有办法得以证明。”
云苓和系统询问了一下权限界限,确定可以后才伸出一只手。
下一秒,纤细的手心凭空出现一支针管。
隔空取物?
饶是伍同志见多识广,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幕,完全超出了他所学的传统唯物主义范畴。
屋内再次陷入漫长的无声。
他拿起针管,轻轻抚摸,似乎是在确认它的真实性。
“居然是真的。”他匪夷所思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激动。
没等云苓具体询问,他就自言自语地沉入回忆。
“当时还在打仗,我方战士条件很艰苦,所以有不少爱国商人捐助物资,其中有一位我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她是一位女士,姓殷。白手起家,在国内外,无论是政客还是资本家,白道还是黑道,哪怕是凶残的侵略者,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作为两方代表,我曾与她有过数次接触。有一次,我没忍住问她,战场上多方势力交错,为何偏偏资助我们这支看起来最没有胜算的队伍?说来好笑,她当时的回答令年轻的我难以接受。”
“她说,她是个商人。交易本身就是带有风险,风险越大收益越多,而她是个赌徒,愿意押注,反正也不差这点钱。”
“这种功利性的回答简直是击碎了我理想主义的骄傲,但无奈于现实的差距,我也无话可说,可总归心里是不认可她这种想法的。”
“因为她口中的这点钱,确实可以让我们同志吃饱穿暖,让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也能买到更多的武器装备,加速战局进程,少牺牲许多鲜活的生命。”
云苓似乎预感到,这位殷女士可能就是系统口中那位失控的任务者。
“我们胜利了,比预想的要早,虽然结局依旧惨烈,但只要能少失去一个战士,殷女士的功劳都值得被表彰和传颂,旦行善事,无谓动机。”
“可是等勋章送到她家中时,她竟突然间去世,毫无征兆,连她指定的继承人也是刚接到消息。但由于她的未雨绸缪,殷家的产业被安排得井井有条,流动的遗产分配全都捐赠给了国家,甚至还指名道姓地给我留了封遗书。”
伍同志从一旁的文件袋中,取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对云苓说:“你想看看吗?”
她受宠若惊,伸出手想接却又不敢接,犹豫不决:“我可以吗?”
老者用肯定的目光鼓励她:“如果你所言非虚,或许遗书中残留的疑点,只有你能解开。”
“您谬赞了。”云苓可不敢承下这种高看。
伍同志将信封推至她手前,微微摇头:“如果你们算是一个世界的人,那能理解最后这三页半纸的空白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