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确有此意,复合班里,若说谁最有资格在大二就考虑提前毕业这件事的,便是长居第二的齐弦春,磨练的火候还差着呢!
这名额,非云苓莫属。
作为老师,最清楚学生们的底子和上限大致处于何处,但云苓总是有种让她摸不透的感觉。
就论出试卷来说,好像无论出什么难度的题,对云苓来说,结果只有满分。
如果不是全对,他们教研组都得反复审核,是否是试卷出错题了,去年那场期末考就是难以言说的现实案例。
这还只是理论测评,甚至她都不敢大胆猜想,院内实验室定期呈现的匿名科研成果,会不会就是这个神出鬼没的学生搞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那些缜密翔实的实验过程、清晰简明的报告分析、令人震撼赶超国外的实验成品,又怎会是一个刚大二的医科学生能做的出来的呢?
没人相信。
付桢也不信。
转而,她对女儿嘱咐:“我跟你们虞老师说说,让你也像云苓一样到医院实习,就是跟着护士同志练习些最基础的操作,那也是熟能生巧,都比成日待在病房照顾我要好得多。”
乔瑞雪却不同意:“你现在还未伤愈,我不看着你,去看着别人?”
付桢叹息,苦口婆心地劝道:“治病救人不重亲缘,更论急缓。我这已无大碍,敛联合手术也用不上你,闲着也是闲着,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西南军医院擅长火器伤和骨科,你多跟人家学学。”
乔瑞雪拗不过她,皱着眉,眼角下垂,嘴角挂着一丝不满,还是同意了。
心里暗自赌气:她妈一点都不懂她!
云苓从旁看着她们母女,一个为了女儿的前程,一个为了母亲的健康,互相的爱变成了互相的盾,跌跌撞撞,终是磨平了才不会痛。
不知又是多少华国式家庭的小小缩影?
又聊了会儿,没看到其他老师前来探望,恐怕都是忙着进行杨老首长的术前准备。
她起身告别,拜托付桢教师向其他老师解释她的行程问题,还特地展示了一式两份的调令文件。
经过楼层护士台时,那位甄护士正在收拾推车上的医疗器械,见到她还主动叫住了云苓。
“同志。”
云苓眉梢轻轻扬了下,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回头:“你是在叫我吗?”
甄菡点点头,掏出一个饭盒:“您是云医生吧?我在加强科见过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师医生,我晚上要帮同事在这儿值夜班,回不去。诶,你认识师夷长吧?我之前看过你跟他说话来着。”
又是饭盒?
云苓眨眨眼,莫名生出些戏谑的想法:若他们真是敌人,那传递情报的手段也太单一了吧?而且居然要通过自己这个潜在任务目标转交,是太过自信不会被截胡吗?
诸多槽点她都不知该从哪个谈起,再次将脑海中的疑虑压了下去——难不成是她想多了?
但紧接着,她接过轻飘飘的空饭盒时,真切地感受到甄护士敲了敲她的手指,一抬头,眼神示意她望向空饭盒。
这意思是……让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