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青山佩腰,安乐面色残留着心神耗尽的煞白,后撤一步,朝着文曲碑作长揖。
遂不再留恋观碑,转身出碑庐。
沐浴星光,潇洒离去。
文曲碑上,星光消弭无踪,恢复了沉寂万年的古朴无奇。
二夫子庞纪捋须轻叹,望着那未得浩然,却依旧洒脱的少年,目光中却带着欣赏。
“修行成绩已然出炉,诸位可否记好?”
二夫子看向了一位位礼部官员。
礼部官员收起了册子,朝着夫子作揖。
在问心林消失的时候,便纷纷以心神测量,对每位考生的成绩做出了判断。
第一自然毫无悬念是踏足碑庐的安乐,再往后便分别按距离来评定。
沧州军队所推举来的韩狮排第五,压过了不少文曲榜上的儒生,倒是颇为令人惊奇。
二夫子对于文曲榜儒生们的成绩很是失望,大夫子常年闭关研究“至理”,欲要破开十境之路。
三夫子王半山对于文院一直不满,欲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只不过被朝廷一直压着。
所以,真正对文院倾尽心血培养儒生,教导他们学识的还得是他二夫子庞纪。
可惜,这一次的成绩,着实让他心寒。
“夫子,我等便先离去了,修为成绩出炉,再配合上春闱文试成绩,甲榜进士列的名单大抵便可确定,另外,殿前会试的名额也基本可以确定。”
礼部官员抱拳作揖,朝着二夫子恭敬道。
二夫子亦是致礼送别了礼部官员。
安乐离开了文曲碑,背刀的边戍青年韩狮则是无比的兴奋,满面通红的凑过来。
“安大家,你着实厉害啊,居然登临文曲碑,更是引动浩然,虽未浩然加身,但足以再度名震临安!”
“今日得高兴,咱们喝一杯去啊?”
韩狮非常兴奋,这一次他力压诸多文曲榜儒生,位列第五,心头更是畅快。
安乐则是笑道:“行啊,带你去喝酒。”
二人遂与二夫子告别,在诸多文曲榜儒生复杂的目光中,韩狮忍不住畅意大小笑,扬长而去。
安乐与韩狮出了文院,直往临安府热闹长街行去。
星光月冷,挥洒长街。
礼部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春闱文试与武试成绩的核算,进行甲乙榜进士的名单布列。
另一边。
春闱落下帷幕,临安府憋闷了许多日的奢靡与繁华,再度展现风光,长夜似乎都变得烂漫了许多,华灯初上,彻夜通明。
西湖上的花船,灯花锦簇,夜夜笙歌。
临花阁爆满,一座难求,莺莺燕燕,歌舞几时休。
心情畅快的安乐带着被临安夜景给迷蒙双眼的韩狮,来到了偏僻小巷燕春里中的一家小酒馆中。
奢靡不沾,繁华远去。
两袖清风还故里,依然犹是布衣巾。
“老板娘,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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