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再一次毫无顾忌地重复自己的断言,毫不顾及棠城主的感受。
——老白医,别以为你懂得点儿医术就这么自命清高,也别认为你救了本主盛情园中的城佳人女子们,你就可以在本主面前言所欲言,为所欲为!本主才不信你的什么鬼话!那些城佳人女子互相厮打残斗,那都是她们自己的所为。那上百之多的城佳人女子执意站身在盛情园的园野之中受冻,那也都是她们头脑不开窍,愚钝!关本主何事?本主没有伤害她们一根汗毛!你休要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归于本主!你也是胆子大得不得了。
棠城主听到那里的时候,骤然间怒从心生了。而且,他的怒气一旦丛生,就不得消停,其人背身着,手臂直指身前的老白医呵斥而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因何而来到本主的府中?你又是如何得知本主的府中近日里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你到底有何不良的居心?本主同你无冤无仇!
棠城主的怒言喷发到这里,他的整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无法自制住了,已经无法站停住了。他的高大身躯随着手臂的执意前指,指责着那个方向的老白医,其人的脚步迈开,开始环绕着老白医的身躯绕圈式地察看,上下打量,一边怒气呼呼着等待其人的回应。
我在看到那里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我在棠城主的身躯从我的视野前方由遮挡而移开的瞬间里,我看到了那个白胡须、白长发老伙子的全貌,其人高大异常,高与棠城主基本相当。其人虽是那一刻被棠城主指鼻子追问着,其人依旧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异常。而其人唯一给我印象最深的,也自然是棠城主对我所言过的,也是棠城主一直形容那个老伙子时候所用的,其人从肩膀到腿脚的土灰色朴素衣装宽大非常!而且,其人的两只手臂所在的衣袖的肥大,更是如同两片翅膀一样,在其人的身体两侧舞动着,翩扬。
——伤桃花,这是你的运数!自然不能怪城主。但是,城主倘若预料到了自己来日之中会伤桃花,那么自然也应当料想到你的生命里会因之带出无尽的苦痛!所以,老伙我在此只想奉劝棠城主一句,远离桃花,才是脱离苦海的路径。
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一边述说着这样的一番话语,其人的左臂手掌从衣袖里面钻身出来,够到其人雪白的长发根部,熟练而无阻地自然捋动下去,一边仍旧是喜笑满满着,看是跟完成了什么巨大的使命一般,笑得极是开颜。
——真是一个说话不打草稿的老糊涂。本主念在你对本主府中的城佳人女子们有恩的情分上,暂且不称你为骗子,但你一定也是糊涂得不可救药了!跟糊涂人讲话,听着都要把人气糊涂了。本主的篱美儿已经是伤势没有大碍,本主会按照你给出的药方继续熬制滋补的药汤,本主也会命人好生照料盛情园园野里面存活下来的百余名冻伤了腿脚的城佳人女子。本主也绝对不是记仇记怨之人,本主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本主会命人犒赏你百两黄金,作为路上盘缠。你走吧!
棠城主英俊帅气的身姿绕着东雪堂中部四四方方大木桌子跟旁的那个老白医看走过近乎一周的时候,其人遮蔽住那个白胡须、白长发老伙子身子的小半儿时候,其人手臂高高地扬起,做出挥之而去的姿态,吩咐老白医离走。
——哈哈哈哈……棠城主这又是何苦呢?以棠城主的名气,以棠城主的为人,虽谈不上焚琴煮鹤,但棠城主也不至于过河拆桥吧?
那个一身宽大异常,肥大衣袖的高大老伙子开朗一笑过后,其人很明显地转移了头部,面朝着棠城主定睛细致地瞅过好一会儿会儿,再三地出口反问。
棠城主那个时候的心境我虽然是猜测不出,但是他听了其人的话语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举动,其人大鸭梨轮廓的好看面庞微微地高抬一抬,再度抬高,闷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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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棠城主刚才的问话,老伙还没有给出回答。那就是我为何会知道你的沽园城府之中近日里发生过的那么多事情。事实上呢,老伙我已经在你的城中来去过十余载的岁月,只是老伙我一直沉默无声,行走无形,而前些日子我在你的府中穿梭而过的时候我是亲眼目睹了你府中发生的悲惨事情,我也是在那个风雪茫茫的天寒地冻深夜里彻切地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城中严冷。所以,我认为,城主您的日后一定会有接二连三的大事情发生。因此,老伙我倒是觉得我很有必要继续留在你的城中,留在你的府中,为棠城主差遣,听棠城主使命。
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其人高大坚挺的上身大弧度地朝着棠城主的身前弯曲,其人做出毕恭毕敬的姿态,向几乎同等高大魁梧身材的棠城主提出诚挚的申请。
棠城主的面容在那一瞬间有些僵涩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应该是没有料想到那个老白医会提出那样的请求,他应该是有些惊讶失语。
——棠城主如若是真的嫌弃老伙,那么老伙可以每日过来府中转转走走,以在城主您必要之时给您一些举手之劳的医助。
老白医见棠城主片久的工夫没有对自己的请求做出回应,其人退步三分,而对棠城主再一次提出申请。
——本主倒是毫无嫌弃之意,但是本主不懂得,你既然素来浪走天涯,游医为生,又因何突然之间想要滞留在本主的城中?而且还是本主的府中?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棠城主的脸表神情严峻一番,而对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再度逼问。
——哈哈哈哈……棠城主还真的是太过年轻。因为既然我之前对你有讲,本老十余载之内曾穿走过你的沽园城中,而你都毫不知情,那么倘若本主真的是贪图你府中的财宝等等,其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老伙我自然不必还要掩耳盗铃,如此大费周折。再者,除了财宝,棠城主还有什么让你如此在意而不得放手之物不成?所以,棠城主还是多心了。我只不过是想在你的府上多住些时日罢了,也为你照顾篱女和盛情园中百余位险些冻残了腿脚的城佳人女子,做一些小小的担忧。
——既然这样,本主暂且信你,准你留在府中多一些时日,也免得篱美儿的伤情出现什么新的变化。
棠城主大手臂甩落身侧的同时,分明是嘴巴鼓动几番之后,才下定决心对那个老白医进行了收留。
——那就多谢棠城主大度能容。只不过,老伙我既然是留在了你的沽园城府之中,那么老伙我必定还是要多多地为你做一些事情。不然,总也不能在你这府中白白地蹭吃蹭喝,哈哈……
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在讲述到那里的时候,到话语末尾的时候,他又一次做出喜笑颜开的模样,一样自然洒脱地躬身而坐,坐停在东雪堂堂屋中部那张四四方方的大木桌子跟旁,一边抬起自己钻出肥大长衣袖里面的右手掌,右手指轻缓小心地将桌表空荡荡的几个盘碟毫无声息地摞在了一起,之后又是喜笑颜开的模样。
我在那个时候,望见桌表空荡荡的盘碟时候,我就忽然间心里震惊,我就顿时感觉到那个白胡须、白长发老伙子的一些不平常。因为回想之初,在我那日回醒的临近中午的时候,小个子厨工和两个随从侍卫是端着香喷喷的菜肴进入东雪堂的堂屋之中的。我当时的时候还以为是,还以为那些菜肴是准备给我吃的,起码我那个时候如果是由于内伤未愈,不便于食用饭食,那也是为棠城主他准备的用餐。却是如何都料想不到,那香喷喷的被小个子厨工和两个随从侍卫端进东雪堂的堂屋里面的饭肴,从盘子的落桌声听上去就比平日里多出些许的饭肴,居然是为那个老白医准备的。而且,那个老白医其人可能是从上午的时候,其人就在那间东雪堂的堂屋之中,我与棠城主所讲述过的一切事情,那个老白医应该悉数听进了耳中!最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的整个用餐过程里都是毫无声息的,整整一个上午加中午的时间过去!对于其人在东雪堂的堂屋之中,对于其人用餐的整个过程,我竟然都是没有丝毫的察觉。而虽然是我的身旁有高大身躯的棠城主遮掩,但起码其人的用餐,其人的点动盘碟都应当有声,甚至发出响脆的敲撞之声,或者起码是其人咀嚼饭食之声,可事实上,那些应该都没有!就从那个白胡须、白长发的老伙子躬身而坐之后,其人叠摞盘碟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我就隐约里能够判断出。而棠城主在中午的时候对我话语讲述到半截儿的时候,其人眼睛跟同宽大的肩膀微微后转一动的一霎,也能隐约里传示出,那个老白医应该一直一直都在那间东雪堂的堂屋之中。想到那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更加地注意那个老白医了,我隐约里可以断定出,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医者,但我也并不能推测出其人更多的身份,在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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