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睁眼,再次确认自己已经穿戴整齐,这才开口道:“可以,师兄进来吧。”
他说完这话,燕炽便推门而入。
“师兄,你怎么也……”
燕炽如方才段延亭那般,只在上身披了件单衣。
身上的水大概是还没擦干,单衣略湿贴合着他的皮肤,勾勒晕染出一片暖色而有型的肌肉线条。他头上的头发也滴着水,乖顺地贴合着脖颈,乌黑的发缠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出几分颓靡和蛊惑,与他拒人疏冷的容貌相比多少有些不搭。
段延亭立刻移开视线。
燕炽倒是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段延亭的床边,脱下身上的单衣,把水稍微擦干一点后,将头发全部放到颈侧,背对着段延亭:“可以了,麻烦师弟帮我上一下药。”
段延亭拿药膏的动作一顿,眼帘微掀:“师兄这单衣不穿了?”
“对。”燕炽感觉背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解释道:“我另备了一套衣服,上完药就穿。”
段延亭不再说话,安静给燕炽涂药。
燕炽背上的伤不多,但大多都深可见骨,伤口处的皮肉翻开,看着格外骇人。
段延亭沾着药膏的手顿了顿,笨拙而小心地给燕炽上药。
“呃——”
燕炽闷哼了一声,身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看着格外富有力量感和美感。
“师弟——”燕炽腮帮子的肌肉紧了紧,悄悄倒抽了一口气,声音低哑:“你还是快点上药吧。”
段延亭停下:“可这样师兄会疼的。”
燕炽额上已经冒出了细汗,顾不上思索他这话是否有毛病,直接道:“其实我刚刚就很疼了。”
“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
“……”
背后涂药的动作停下,疼痛感消退了几分,燕炽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段延亭看得明明白白。
敢情就是嫌他涂药的手法不好。
“药涂完了?”
“没有。”段延亭一巴掌拍在燕炽没有伤口的肩头,听见皮肉与掌心相触时“啪”的响声,燕炽眼皮抖了抖,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弟做什么?”
“我手法不好,师兄还是趴着比较好。”
段延亭骤然起身,两手抓住燕炽肩头,将他直接按趴在床榻上。见燕炽还想再爬起来,段延亭立刻死死按着不让他起身,顺便从旁边拽过来一个软枕,语气温柔体贴地说:“师兄忍一忍,等会儿可能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