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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厉害的人都无法确保自己在兽潮中毫发无伤,更遑论是燕炽和孟枕山了。
燕炽来时穿的白衣早就被妖兽的血染红了,原本俊美的脸庞也被出现了几道血痕,眼眸却像是缀了碎星一般亮得惊人。
孟枕山如燕炽一般狼狈,可却从未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这种几乎随时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的感觉的刺激下,他甚至触及燕炽明亮的眼眸时都感觉心跳如鼓,那句“心悦”二字险些无法封锁于唇中。
最终他们就这么杀出了兽潮中,成功爬上了止行峰的峰顶。
他们遇上兽潮本就是在下午,等他们突出重围到达峰顶时,只赶得上最后一抹留在天上的余晖。
天已然变为了灰蒙蒙的蓝,最后的那一抹余晖像是一条血线,突兀又瑰丽。
燕炽在登顶之际支撑不住半坐在地上,没形象地仰着头大口喘息道:“我都以为自己差点死在妖兽群里了。”
孟枕山比燕炽端着点,半跪在地上,以剑支撑在地上,缓了口气道:“都差点死在里面了,那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原来我在笑啊?”
燕炽吃惊了片刻,突然故意抬手拽着孟枕山的衣服,孟枕山一时不察,居然被他带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即怒目瞪了过去:“燕炽,你做什么?”
燕炽看他终于不端着,和自己一样坐在地上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没办法嘛,同样都是杀妖兽,你刚刚那样子就显得我非常没用,所以就想把你直接拽到我身边,一起坐着了。”
孟枕山被他这“要倒霉一起倒霉”的态度逗笑了,摇了摇头道:“你这性格还真是差劲。”
“怎么会。”燕炽一本正经道:“我以前的朋友还说我脾气很好的。”
“你以前的朋友?”孟枕山道:“在祁凛山结识的朋友吗?”
“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燕炽半真半假道:“久到我都快忘了他们叫什么了。”
孟枕山调侃道:“你才活了十七年,记忆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去你的,我记性哪有这么差。”燕炽笑着推搡了孟枕山一把,意味深长道:“不过谁知道呢,他们说不定是我前世的朋友。”
孟枕山没信他的话,半撑着身子望着那一抹余晖消失,随即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直到最后他连燕炽的轮廓都已经模糊不请了,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祁凛山?”
“等我金丹期以后再说吧。”燕炽望着如墨的天空,轻轻打了个响指,看着幽蓝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跃动,点亮了他的眉眼,却又将他的大半个身子藏进更深的黑暗中:“说实在的我不想回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孟枕山的方向又挪了一点,凑过来兴致勃勃地说:“孟枕山,你也是剑修,修为又这样好,不如跟我一起回祁凛山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