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很中意大土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为数不多的良心和同情心作祟,我很照顾大土,也在用我的职权庇佑着他。”
那时的大土也很乖,干完活就会跟在南叔后面,南叔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会记得南叔的小习惯,被夸奖了也只会傻笑。
后来,宇文海来了。
大土比他大几个月,还很自觉地照顾比他小的弟弟。
一个刚过十岁的小孩,在斗兽场能干什么,斗兽场买他进来,也就是为了多个长工罢了,于是将宇文海赶去了最底层的房间,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在别的工作人员身后做些杂活,很累也很辛苦。
大土也一样,只是在南叔的暗示下,斗兽场的人不会给他安排太重的活,而大土并没有在弟弟面前,避讳自己跟南叔的关系。
这个孩子跟着大土见过一次南叔后,每次大土要去南叔那里,他都会跟着一起,两个人住的地方也在一起,他们的关系自然越来越好。
但南叔对这个孩子却喜欢不起来。
“他还太小,行事太圆滑,讨好很刻意。”南叔淡淡道,“最初,我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直到大土发了高烧的晚上,宇文海静静看着,而天亮后像往常一样,来帮南叔做些事情,当南叔问及大土时,宇文海撒了谎。
他说兽区那边今天缺人帮忙,就把大土叫去了。
大土就这么高烧了一天一夜,当南叔听到其他人问及大土时,才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
“他也知道,自己会被我追究,所以后来,就去找了梦溪。”
他不知道宇文海跟梦溪谈了什么,不过也能猜出一点,宇文海的筹码,无非就是他自己,而当梦溪以选手的方式来培养他时,更是印证了南叔的猜测。
“知道大土没死后,他就更加直白地针对大土,因为顾忌我,他不敢在明面上对大土动手脚。”南叔神情微动,低声说着。
牧小满了然,这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事实证明,您的选择是对的,不是吗?”牧小满沉吟了一下,“……您知道这周末吞天白虎要上场的事了么?”
“你又想做什么?”南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如果你是想让跟你一起来的异兽不上场,这我无能为力。”
他早说过,梦溪做事的准则都是以蔷薇斗兽场的利益为前提,他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让那头异兽不上场。
“再说,你没看到今天的蔷薇斗兽场格外忙?”南叔道。
“看到了。”牧小满也有些疑惑,“是为了周末的比赛?”
她一直在斗兽场里,倒是没觉得哪里有很大变化,直到今天晚上出来时,不少工作人员在挂铃铛。
“今天早上,蔷薇斗兽场就已经将周末王者之战的风声放了出来,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不仅如此,梦溪还要将整个斗兽场重新规划。”南叔微微合眼。
看来,六月预知梦境中的场景,已经一步步即将发生,牧小满心道。
师父正在忙自己的事情,牧小满不想给她增添负担,所以并没有将这些消息告诉卫樊离。
尽管她们这些人伤的伤,病的病,但不代表牧小满什么都做不了。
“南叔,那您有没有觉得,梦姐这次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牧小满不动声色地试探着,“甚至,有些诡异?”
既然大土也是自己人,那南叔没道理不拉进她们的阵营,况且,南叔还是人区的管理者,想要做什么,也要比她们容易一些。
但若是直接搬出六月是进化者,还有预知梦境的消息,对南叔来说可能有些荒谬,甚至不容易接受,况且牧小满也不能保证,南叔知道以后,就一定会选择帮她们。
南叔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您比我更清楚,诡异在什么地方,不是吗?”牧小满轻笑。
梦溪既然开始布置起来,那就说明已经有了计划,就凭六月看到的那些,牧小满断定梦溪用来布置的东西不简单。
如果说,一道难题从头开始推测解算答案是非常难的,会没有头绪,甚至断在一半。
那牧小满就是拿着已知的答案去推演过程,这样会容易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牧小满那么肯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