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铺垫,没有前言,一句话就让孟屿知道,夜探叶承宇的事情被发现了。
所有掌门都在若有若无地看他,有的端着茶杯,却并未入口;有的执着折扇,摆弄着扇子尾端的穗子;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拿,完完全全盯着他。
“我无话可说,”孟屿道,“虽然我也是被人陷害,不得不去,但,我确实违背了承诺,我无话可说。”
“什么陷害?”青袍道,“详细说来。”
孟屿将仙童不知为何接了叶承宇的信、自己为了弄清缘由又不引人怀疑只好夜探,一五一十地说了。
“可你夜探更容易让人怀疑。”青袍说。
“那我不夜探就没人怀疑我了吗?”孟屿看似悲观,实则看得极为明白,“从那仙童拿着信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躲不过了。”
“我若对此事置之不理,信也不予理会,对仙童动手脚的人不日定会用这信说事,将其作为我与他暗通消息的罪证,我将信烧了也无用,他能做出这件事,就必然能证明,到时我更不清白。而我去查,或许能查清,还我自己一个公道。”
“但你只要去了,你就已经不清白了,孟掌门。”又一人说,“我们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可不是吗,我无论怎么做都不能清白了,”孟屿惨笑道,“你倒是说说,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的仙府上,你又该怎么做,才能保得住自己清白?”
“你一接到信就告知我们,不就没有嫌疑了吗?”那人说。
“是吗?你们如果怀疑这也是我和叶承宇的计谋呢?毕竟叶承宇既然能联系上我一次,那么曾经也可能联系过。”孟屿问,“你们若如此说了,我又如何为能自己申冤呢?”
那人反问:“为何他偏偏找上你呢?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命不好吗?”孟屿说,“罢了,你们想如何处置?”
“这——”
“是啊,这如何处置啊,孟掌门到底是一派掌门……”
“唉,这可如何是好……”
“关起来吧,”沈兴的声音最为突兀,“关起来,就一了百了了。”
“沈掌门这说的是什么话?”青袍道,“孟掌门贵为掌门,我们怎能仅靠怀疑就如此行事?”
“对啊,沈掌门太冒失了,怎能如此行事!”
“怎么不能?”沈兴不屑反问道,“我们南部历来以自保为首要任务,通缉池上暝的那件事也是无奈之举,而今为了整个南部的清净,牺牲孟掌门一人的自由又有何不可?从昨晚到现在孟掌门并未接触外人吧?将他和那仙童都关起来,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可这信的内容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叶承宇昨晚说了什么你们也知道了,如何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孟屿不忿地说,“你们不过在自欺欺人。”
“并不是在自欺欺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和大家都不知道没有区别。”沈兴说,“南部玄门互相之间不该有秘密,而如今唯一可能有秘密的人只有你,孟掌门。”
沈兴:“如果没有你,南部就不会有隔阂。”
众人被这一席话说得动摇了。
没错的,他们南部从来只想自保,与其他玄门更是不争寸土,他们实力不强,领地意识却极重,他们不插手别人门派的事,也绝不许任何玄门插手自己门派的事,哪怕代价是民不聊生。这样的玄门联盟,为了自保,舍弃一个掌门,多么正常不过?
于是议事殿内不再有人言,而孟屿很快就在一众掌门的默许中,被沈兴家的几个弟子合力押了下去。
“你们这帮胆小怕事的懦夫!”孟屿被带出门时大喊。
如此喊话当然有损南部脸面,可全场竟无一人反驳,也无人去堵他的嘴。
也是,懦夫就懦夫嘛,反正这南部还是归他们管的,属于他们的玄门也还是属于他们的,除了被骂一句,他们没有吃一点亏。
喜欢清冷师尊他命里犯剑()清冷师尊他命里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