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还跑得了?”
宴楼明微微一笑“师兄本事大得很,我可不敢冒险。”
纪云倾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沉重的锁链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可他却不想挪动分毫。
宴楼明被师父张夫渠带来凌岳剑宗时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婴儿,他贵为凌岳剑宗掌门却只收过两个徒弟。
当年,张夫渠收下纪云倾后半年就坐上了掌门,帮务缠身,没有时间再亲自教弟子,纪云倾都是跟着其他的师叔们一起学习的,这边学一点那边学一点。
幸好他天资好,也学得有模有样,张夫渠当年一眼看中他,大概也是瞧中他的天分。
后来宴楼明来了,纪云倾就带着宴楼明一起,挑着师叔伯们的课蹭,纪云倾十二岁时在大考中打败一众师兄弟,彻底出师,就变成了他亲自教宴楼明。
大家还调侃张夫渠,说这建派以来最好的两个苗子明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却都是张夫渠的弟子,真是被他捡了便宜。
张夫渠收下宴楼明纯属意外,那时诛魔之战结束,张夫渠回来宗里的路上拾到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带回来。
宴楼明从小跟着纪云倾屁股后长大,对他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纪云倾长了一张纯善无辜的脸,有时却恶趣味的狠。
有一回,他骗宴楼明帮他抄书,说抄完就能自动学会书上那些符咒,宴楼明就认认真真帮他抄。
其实那不过是大师伯一脉的功课,他跟人说好,帮人写作业,别人帮他跑腿洗衣服。
想起过去,纪云倾牵动心神,微微弯着嘴角闷咳了几声,血顺着唇边流下,宴楼明,你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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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楼明被帮中事务绊住,都到下午了才终于闲下来点。
“还忙呢?”沈瑭进门看到他笔还握在手里“吃饭去?”
沈瑭算是宴楼明的半个救命恩人,宴楼明现在能依仗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要被这些俗务累死了,我可真不是当掌门的料。”
“哎,你别看我啊,自己揽过来的烂摊子自己扛吧。”沈瑭拍了拍宴楼明的肩膀,两人一起往食堂走。
宴楼明一路上眼神自动开始搜索那个身影,最终在石桥上发现了纪云倾。
没等他多看两眼,就见纪云倾脚下一空,整个人摔倒从石桥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