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医官穿梭在人群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肢断臂零落满地。
耳边厮杀声不断。
我才废了很大力气将躺在地下的伤兵拖至暗处,一支利箭自高处俯冲而下划伤了我大半张脸。
宋词安杀红了眼,若不是裴瑾打偏了他半寸,只怕我已命丧当场了。
最终他还是被裴瑾擒住,群龙无,大军溃败逃了。
我死死抓着裴瑾给我的匕,迈着步子朝宋词安走去。
他伤的极重,嘴角淬着鲜血,眼里还带着不可置信。
「他是怎么知道我埋伏在这地方的?」
「我当然没有堪舆图,但图里的内容我全记在脑子里。」
我看着他气绝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身上的衣服被他的鲜血染红,我却笑吟吟的。
脸上的伤也早就麻木了,我仍不知足,仰天大笑,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和血混在一起。
但还没完,还差一个。
那个罪魁祸还在销金窟里坐着。
裴瑾将我带回了他的营帐。
军中药品珍贵,他还是要将最好的药用在我身上,小心翼翼的替我上药,生怕下一秒我会碎掉。
「疼不疼?」
「疼。」
「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现。」
「不怪你。」
我攥着他的衣角不肯让他走。
已经好久没有像从前在荣府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不知不觉间裴瑾瘦了不少,眼下也有了乌青。
我就这么在他的房里睡了一夜,他也守了我一夜。
小皇子带了个女人回来,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又力排众议带我随军。
今日更甚,我在他帐中留宿,消息早已传回了西燕的皇宫。
每个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变得说不清道不明。
裴瑾忙着攻打皇城,默许传言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