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松月其实不确定他会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但她不是会受人威胁随意拿捏的性子。
温柔不代表懦弱,她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强大。
所以面对江栩这些话时,她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天,谢谢你的陪伴。
——如果我有让你难过的地方,我先和你道歉。
——至于你想和谁说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阻止。
——但是烦请你,不要伤害林琅。
说完这些,她就离开了。
江栩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过了好久,直到她买好酒出来,他冷笑着攥紧她的手臂:“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摆脱我,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就算我他妈是鸭也该付些嫖资吧。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他妈却连你第一次给了谁,在我之前又和几个人睡过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吃亏还不一定。你现就想和我断了?”
如果说之前还想着装一装,现在他是彻底不想装了。
完全在她面前暴露本性,那双深邃的眼窝里汇聚戾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包括攥着她的手臂的那只手,也用力过度到手腕都暴起青筋。
“所以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免费的鸭是吗?你寂寞了想要了,就坐我身上来几下,不想要了就把我一脚踹开?翟松月,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我告诉你,就算有,也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本性就是个疯批,行为处事疯,说话也疯。
翟松月叹了口气。
她和他道歉,如果骂她能让他心里舒服些的话,她可以站在这里等他骂完了再上去。
江栩听她这话是真的想和他断了。
他气到脸色惨白,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
玻璃碎屑四分五裂,气泡混着酒在水泥地面流淌开来。
那点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咬着硬挤出来的。
他恶狠狠的警告她:“翟松月,你休想摆脱我。只有我玩弄别人的份,还没人能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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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在她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都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
睡觉之前能看见,睡醒之后也能看见。
翟松月完完全全沉浸在养林琅这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上。
每天变着花样做一些她爱吃的饭菜,花瓶里的花近来也换得勤。
哪怕学习繁忙,也会准时回家。
她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处了,浪费一秒都足以让她心疼。
林琅近来情绪明显好了许多,不像刚开始,经常性的沉默,或者是无端发呆。
翟松月总是担心她的病情受到影响,甚至还专门请了假陪她。
包括今天,她也是推了教授给她安排的饭局。
对方是一个很有声望的前辈,这次过去,肯定会对她未来的事业有帮助。
但她还是找了个由头推掉了。
任何事情,远不及陪林琅更加重要。
翟松月身上系着围裙,用菜刀细心地给胡萝卜雕花。
她自己做饭是没这么精致的,但给林琅做饭总是变着花样来。
林琅在旁边帮忙,不过也是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洗好了青菜又去洗豆芽。